二人仍舊留在原地。但其他人隻覺得膽戰心驚。
尤其是負責人。他幾乎是汗流浃背。
——走了?就這樣淡淡地、似乎根本不認識地離去了?在之後打了那位少公爵之後!?
被打的少公爵還沒還手!??
按照他的性格來說不應該笑着拉住巫馬相介的肩膀直接盡力歸還一拳嗎?
小厭耳邊的系統警報聲幾乎震耳欲聾。看着離開的巫馬相介,她正準備追過去。然而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身後的施别盛不由分說地拉起了手。
他微微低頭,注視着她的表情,想從中找出破綻,神情冰冷地問:
“你和他、和巫馬相介到底什麼關系?”
大庭廣衆之下,小厭想要掙脫開他的手,但又覺得這樣會不會太下他面子,會不會太戲劇性了?
于是她冷酷地看着他,樣子很是不耐煩,說:“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以什麼身份這麼問我?”
施别盛聽到這被氣笑了,沒有想象中的以爵位或者權勢施壓,而是反問道:
“我被他在大庭廣衆之下打了一拳,請問你覺得呢?”
小厭“唔”一聲,冷漠地抿唇,心虛地移開眼睛,聲音毫無波瀾:
“我和他沒什麼特别的關系。無論怎麼說,他這麼打你就是不對…沒想到巫馬同學是這樣的人。我也感覺很意外。”
施别盛打斷她的話,握緊她的手腕,緊緊地盯着她那雙墨灰如玉的眼睛,壓低聲音,道:
“怎麼,你欺負他慣了,覺得他不會還手?你剛剛不是還斷定他不是故意的嗎?倒不如說,你知道我為了擺平你之前跟着谷依然胡鬧做出來的事,我賠了多少關系麼?谷依然已經轉校了,你為什麼沒退學,你又知道為什麼嗎?”
小厭微弱地說:“因為我…我知道你打賭的内容,會因此告訴谷依然。”
施别盛冷笑了一下,微微挑眉,“你倒是會抓人把柄。僅僅如此嗎?”
施别盛不等她回答,便接着用隻有二人能夠聽清的音量道:
“那天後不久,大公府親自發函過來,在消解了欲與谷家締結的婚約意圖後,特地提及了為了保護準大公的隐私,不追究你三人的責任,這件事也不必再提。這種級别的貴函,如果沒有主人授意,是任何旁支的廢話都不能夠添增的。
那個時候,我就感到奇怪了…巫馬相介此人向來睚眦必報,谷依然因為身份所以能夠被歸咎為小輩的打鬧,但是你和宣蘭呢?就算是被逼迫而為,你二人在撞破了準大公的秘密後,又是因為什麼而能夠在這所學院裡繼續就讀,何德何能讓大公府的信函特地提及,寬和容忍至此的呢?
我想……那大抵就隻有一種可能了,他是有意縱容,但是,縱容陌生的旁人來欺淩他…?這種事,他也做不出來吧。”
面對他輪番的質問,小厭流了點冷汗,不好說這個人也就是能做得出來這事的。論良心說,谷依然的任何命令,在膽小的宣蘭和地下女友小厭手上都是大打折扣,甚至于沒什麼威懾力的。
宣蘭怕被巫宮記恨,每次都再三推阻,故意出錯,要不然就稱病缺席。而小厭更是以以前在慎刑司當掌事奴才的路人經驗,練就了一手打人如過清風、上刑如做馬殺雞的暗勁功夫,以前主子含淚說“給我打呀!”,她就開始盡責工作。現在谷依然氣得半暈說“給他點教訓!”,她就歎一口氣,開始放水。
巫宮的心理壓力更是幾乎沒有。他被指使去給三人組買午飯吃,宣蘭惶恐地搶着把自己的飯卡塞給他,谷依然嫌棄他買的更是不要。
每次他都端着盤子,刷着三人組的飯卡,在食堂慢條斯理地吃飯,然後再給小厭帶一份,借口帶飯然後湊到她身邊看着她吃。
就這樣,他上學做巫宮和小厭玩角色扮演聊天,下課就當花花公子帶女友去高級餐廳吃飯,唯一表現出來符合刻闆印象的,想必隻有對谷依然的厭惡和反感了。
想到這。小厭表情奇怪。怎麼這麼一看感覺還便宜他了。就算是當惡人,我也一點爽感也沒有啊!
她神遊地偏開眼睛,淡淡地說:
“巫馬同學他為人和善也說不定呀…我們已經竭力請求他的原諒了,當時就表示今後唯他馬首是瞻,任何膽敢傷害巫宮同學的勢力終将被繩之以法,我的意思是,會長你也有很大的功勞。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連在這所學校彌補錯誤的機會都沒有,換個角度…也有可能是宣蘭同學對巫馬同學有着額外的特殊意義,她還拿自己的飯卡給他吃呢,哈哈,我真的不知道……”
施别盛笑着,說着令人發冷的話,“他喜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