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過路之處,貴族都自動讓開一條小道,低颔行禮,問大公閣下安。
有的則好奇地詢問宴會的主人要離席到哪裡去。
巫馬相介沒有回答他們,隻是眉頭不展,眼神冷漠,薄唇問道:“所以是我現在比較危險?有誰要殺我嗎?”
小厭推開厚重的偏室的門,穿過一道昏暗的走廊,在儲物間停下。
她摸索到壁燈的桐花,朝裡旋轉,便露出一條地道,這是她花費巨資從系統那裡買來的最優路線。
她把他往裡面推,吩咐道:“你順着密道離開大公府邸,我已經聯系了安保,他們會接應你。”
“什麼?”
巫馬相介隻覺得到現在腦内都嘈雜不息,他明白少女的警惕與反常,一定并非是空穴來風。
可如果真的事态緊急,她一個普通的學院學生,能做什麼?
還有這個密道她是怎麼發現的。動作熟練,就像不是第一次來一樣,這可是巫馬家的繼承人代代相傳的緊急疏散通道,上一次用還是再一百多年前。她是什麼間諜片裡的特工嗎?
他緊緊地握住她要撤走的手,冷冽雪松的香氣溢滿狹小的空間,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之上。
巫馬相介:“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好、不說也行,如果真的情況緊急,你要去哪,為什麼不跟我一起離開?”
小厭隻說:“再說吧…我有事要辦,我去拿武器,等後面再去找你。”
“武器?”
他修長的指節緩慢地貼上她的臉龐,借着昏暗的燈光,看她近乎透明的肌膚,蹙眉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粉底選太白了。”
小厭擡手揮開他的手指,低頭看了一下手腕表的時間,“時間緊迫,等你到那邊,估計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了。”
說着,她忽然湊近,踮起腳,輕輕地在他的臉龐落下了一個有些敷衍的吻,“去吧……”
巫馬相介愕然,她柔軟而冰冷的唇面貼上來時,他隻看到她的眼睫微微下垂,有着雨簾般的弧度。
“不、太危險了……”
他還沒吐出幾個音節,小厭便伸手捏住他的下颔,偏頭印上他的唇。
她的氣息清和,或許是那股廉價而經典的洗衣粉的味道,又或者是宴會廳各類香水沾染上的香氣,有種令人無所适從的、溫馨悠久的感覺。
小厭的吻并不像她的動作般輕柔,冷淡而迅速,撬開他的唇時幾乎是侵略性的,她捏着他的下颔骨到指節泛白,眼睛卻冷靜地看向一旁,觀察着密道的門。
他聞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血腥味。
大公深深地低着頭,修長白皙的手指似乎想要捧起她的臉,她卻敷衍地偏頭,似乎是笑,又像是陰冷的怒,警告意味地咬了一下他手指。
小厭離開的時候,他幾乎沒能夠反應過來,隻是下意識扶住她的腰肢,想挽留,布料摩挲過掌心,隻聽到密道關上的響動。
密道有種蕭瑟的風聲。
巫馬相介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發現抵過她腰肢的掌心,竟是一片腥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