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沒有見過嗎?”孟昂一邊走着,一邊詢問。
她嘟囔着,覺得可能白來了一趟,“我原以為南山别館會有些不一樣。”
“鮮少見過,你若是看不上,也不用陪我去。”她一邊說道,一邊擡腳朝那邊走去。
“若去了京都,我可帶你去昔卿宴,那才叫開眼。”她跟上雲豎,斂去剛剛的神情,轉而說了其他,還有些興奮。
四處人群走動,有看熱鬧的男子,也有借閱藏書的女君。
刺眼的陽光讓人不想擡起頭來,屋檐的鈴铛靜止不動。
被圍住的那十人額頭上都冒出了細汗,緊緊皺眉。
而在最前面坐着五人,其中一個是男子。
雲豎想着,居然還有男子評審。
兩人對視,雲豎愣了一下,下一秒不着痕迹避開。
坐在那的白蔓微微抿唇,盯着那女君,颀長玉立,溫潤光澤。
玉質地堅硬,半透清潤。那張臉雖然雖然潤白,卻微微發青,透過白色肌膚甚至可以看到下面青綠的血管,皮膚薄而緊繃。
他想着,若不論家世,嫁給這種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家世太重要了,甚至重過他的命。
白蔓轉移視線,看向下面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厭煩,甚至厭煩别人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一炷香過去,陸陸續續有幾人完成,完成的作品被挂起來供人觀看。
孟昂粗粗一掃,朝上翻了一個白眼,也沒說什麼話。
“你不想去試試嗎?”
雲豎搖了搖頭,壁上提詩就可以了,沒必要參加這種。
更何況她才進書院半年,不必如此出頭。
等人陸陸續續離開時,雲豎才擡腳朝門口而去。
“我們去循水樓吧,不少詩詞都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三日後。
孟昂對出去遊玩這件事感到疲憊,甚至不再主動出門。
雲豎一人走到街上,路過首飾鋪便進去買了幾根發帶,又去置辦了兩身衣服。
轉而她突然停下了腳步,側身去看跟着自己的人。
“你跟着我做什麼?”她有些驚訝,很快斂下去,“是需要幫助嗎?”
“你不記得我了嗎?”少年又走近了一步,摘下了臉上的面紗,扮相柔軟溫順,“我是來謝謝你的。”
他擡起來的手腕上,一對手镯碰撞響了起來,格外清脆。
他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雲豎再遲鈍也該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隻是随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少年微微咬唇,頓時知道她對自己沒一點想法。
他張了張口,頓時眼眶紅了起來,眼尾濕紅,眉宇柔弱,“那……那女君可否再幫幫我,再幫幫我吧。”
“幫什麼?”
“我願意做女君的侍從,為奴為婢都可以的,我不想再回去了。”他聲音帶着顫,被裹緊水蔥一般的腰肢也輕輕顫着,整個人惶恐不安。
莫名的要求讓雲豎沉默了一下,“……我隻能幫你贖身,今後歸去都由你,我不會管你。”
聽到她願意給他贖身,明珰微微瞪大眼睛,覺得她真是奇怪的人。
明明還是陌生人。
他抿緊唇,破涕而笑,“隻要女君贖我出來就好,奴不會打擾女君的。”
“奴叫明珰,是雲春酒樓的舞姬。”
雲豎點頭示意記住,“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會讓人過去給你贖身。”
鲟江也有雲家的店鋪,雲豎隻需要去知會一聲就行。
她不再說下去,轉身繼續前往湖畔。
呆在原地的明珰有些茫然,不知道她為何如此。
甚至覺得她隻是随口一說而已。
他甚至不敢在跟過去。
旁邊陸陸續續有人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明珰不安地瑟縮一下,匆匆回了酒樓。
湖畔處。
雲豎租了一條船,接着有人将點心茶點送過來。
簾子被掀開,雲豎擡眸就見着不遠處船上站着的人。
他穿着一身紫衣,珍珠白玉挂在他的腰上和領口處,像是紫色的鸢尾一樣,透着端莊和成熟,被緊緊裹着的細腰卻釋放着一種迎合柔媚的信号,帶着過于成熟的糜爛。
“女君在看什麼?”送點心的人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那是南山别館的貴卿,旁邊那人,聽說是擇的妻主,侯府的嫡女,還未訂下婚事,明明三日前還沒有什麼婚事。”
她看着,微不可見地歎氣,“南山别館的那位怎麼會看上那位女君,一個流連雲春酒樓,詩文更是半分不知。”
雲豎聽着沒吭聲,畢竟原身之前也是這樣的人。
她像是說不下去了,接着退下去。
簾子若有若無地晃着,若雲豎繼續盯向那邊,一定會看到那白蔓險些被輕薄。
他白着臉,很快又掩下眸中的厭惡,擺出一副羞怯柔軟的模樣。
他露出白皙的脖頸,白晃晃地,像膩子一般讓人滑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