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
煩死了!!!
在丁渠眼裡,怪鳥雙翼之後有一道虛化的影子,是越珉在奈河裡長獨角、鱗片的形象。
她猝不及防被攻擊,身體燃起烈焰向下墜起,怪鳥伸出利爪直直劃向她的眼睛。
“你挖得出來嗎?”丁渠抓住利爪,任憑爪子嵌進她的肌理,“我拔了三年沒能拔掉的東西,你以為你一挖就能挖掉?”
她的身上燃起鬼火,和太陽照射帶起的火兩相對抗。
紅綠兩種顔色的火焰蔓延到怪鳥的身上,丁渠翻身而上,她敞開心口幹脆抱了怪鳥滿懷,确保它的每一根羽毛,每一片鱗都能遭到火焰的炙烤,
黑色羽翼費力張開,位置再度颠倒,它想掙脫丁渠的懷抱,止住下墜的趨勢。
但沒用,她死不撒手。
怪鳥生有利齒,想張嘴發出聲音,丁渠不管它是想痛呼,還是想發出聲音攻擊,統統扼殺進氣管裡。
她手緊握成拳,一直塞進它的舌根、利齒咬斷她的腕骨,魂魄卻在下一刻修補完殘缺。
丁渠發了狠,“你想要傘嗎?你拿去啊,我給你,你倒是拿!!”
又不是她偷的傘,自己傘沒管好,找她一個受害人幹嘛!
上來拔不成,想用撬的,你是在做木工嗎???
黑傘出現,與怪鳥頭頂上的角相撞,發出金屬的脆響。
怪鳥換了策略,羽翼借力帶着丁渠在空中翻滾。
丁渠暈得想吐,一把抓住獨角,同它一起頭角倒懸,飛速向地下沖去。
“我已經是鬼了,你要不來冥界陪我吧。”
她們沖入古樹樹冠,火焰瞬間點燃枝葉藤蔓,燃起一片火線。
“藝藝藝……姐。”郭問心指着底下的場景,語無倫次。
“漂亮。”唐雙藝站在飛舟的窗戶邊,欣賞底下的火海。
“喵!嗚!”
小魚穗旁邊的機關格打開,沖出來的細流逆着沖亂了三花貓的毛。
三花貓罵兩句,舔兩口毛,無暇顧及飛舟下方的情況。
“何人敢在紅萸山造次?”
火焰波及山林,狐王的聲音傳遍山間。
丁渠和怪鳥卡進了一棵古樹的樹杈間,樹杈粗壯,足夠一人一鳥躺在上面。
她隻等烈焰燃燒殆盡,與怪鳥一同墜落下去。
“越醫生,你聞到燒烤的味道了嗎?既像烤雞又像烤魚,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她自言自語,拳頭仍抵在它的喉嚨口,沒想讓它說話。
憤怒的狐啼沖上雲霄。
“鬧大了哎。”丁渠仰面望天,“越醫生,我們談一談,我數到三,不說話當你拒絕了。”
“好。”
“三。”
好字先出口,趁丁渠愣神,怪鳥用翅膀拍開她的手,拉開距離,再度變身,變成了一隻烏鴉。
剛剛它是從哪裡發出的聲音?
豆豆眼的烏鴉停在樹幹上,沒法回答她心裡的問題,它和動物世界裡烏鴉基本一樣,就是毛有點秃。
憤怒的狐王引來一片烏雲,壓在飛舟之上,天地間唯林裡的火光最為顯眼。
大雨即将傾盆而下,紅綠交織的火光忽然消失,徒留下一片從未有火燒過的密林。
感謝虞娓教的幻術。
紅焰是魂魄遇上陽光自燃,不會傷及其他生物,綠焰是她生成的鬼火,受她控制,她可以精準的控制鬼火隻燒越珉化成的怪鳥。
用幻術使戰況看起來更慘烈是為了引出狐王制止戰鬥,不然越珉不可能拔出傘,他倆不可能殺死對方,殺死對方一樣拔不出傘,打下去是沒完沒了。
紅萸腳踩的烏雲閃爍兩下,啞炮了。
火呢?
“紅萸仙子。”唐雙藝站在飛舟船頭喊道。
紅萸低頭,一束絢爛煙花印入她的眼簾,煙花落盡,一塊未經打磨過的璞玉出現。
“這塊玉石是故川峽峽主叫我給您送來的驚喜,想讓我給您傳話……”
“顧郎對我的愛意一如璞玉,晶瑩剔透。”唐雙藝話沒編完,紅萸已腦補完所有寓意,“他必定是在拿璞玉激勵我,讓我快快修煉,早日成仙和顧郎一起雕琢我們之間的綿綿情意。”
郭問心在旁感慨,戀愛腦雖真不可取,但像狐大王這種,相思不忘當卷王,戀到最後都能拐回到修仙正途之中,修行百餘載,合該是狐大王修出九條尾巴,得道成仙。
烏雲散去,危機解除,丁渠撐傘問:“我要回去了,你是跟着,還是自己去找地方呆着?”
烏鴉的豆豆眼看她不說話。
越珉這個人話不多,補刀是速度是真的快,不談好說不定青天白日給你來一刀,雖然丁渠已經變鬼了。
“要麼你自己去找無痛取傘的方法,要麼你看我找方法,我不可能坐着讓你沒事拔兩下傘,除非,”丁渠語調一轉,“你站在燒烤架上,拔一下,我扇你一耳光,燒烤架翻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