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難的?這件事結束後,讓他們搬去這些幫派勢力達不到的州就行了呀。我跟哈羅德可以抹掉一些記錄,甚至可以幫他們辦假身份。我們可以保護他們。]
[那個維果·塔拉索夫是高桌會的手下。]
[卧槽!]
[對,卧槽。就不說愛麗爾了,她在拉美幫派手裡。隻說拉妮、塔拉和薩拉,她們三個突然丢了,絕對會被塔拉索夫視為挑釁。他的勢力确實被限制在紐約州,但高桌會可不是。]
莫茲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加拉哈德也放下手機,開始專心緻志地做飯。
費多魯克在開飯前趕了回來,還帶回來了一大袋紐約曲奇【2】。
“我覺得這幾天好消息這麼多,我們可以稍稍獎勵一下自己。”他這麼說着,把裝曲奇的袋子放進加拉哈德懷裡,征用了空閑的那個竈眼,燒水泡茶、煮咖啡。
加拉哈德制止了按捺不住喜色的東歐男人:“先别急。一會兒就吃午飯了,我們可以把它當成飯後甜點。”
但在心裡,他說的是,等你一會兒聽到我跟莫茲說的話,估計就不會這麼高興了。
除了炖肉外,加拉哈德還做了兩個素菜和一鍋豆腐魚湯,但它們都不如前者受歡迎。
幾位父母都隻吃了一份素菜和一碗湯,但都添了好幾次炖肉。
莫茲倒是喝了兩碗湯,但因為他在湯裡放奶酪,加拉哈德并沒有感謝他的捧場,隻在心裡大罵他山豬吃不了細糠。
大家都酒足飯飽,品着茶和咖啡吃曲奇時,加拉哈德清了清嗓子,用漫不經心的口氣說:“阿德裡克,我跟莫茲覺得,既然我們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線索,完全可以報警,讓警察來做剩下的事。你們覺得怎麼樣?”
費多魯克放下了手裡的半塊餅幹:“我覺得不怎麼樣。”
哈比斯垂着眼簾看着他的杯子,默不作聲。桑希爾也不吭氣兒,氣定神閑地蘸着咖啡吃餅幹。
加拉哈德尴尬地補充:“我們隻是想,為了你們今後的安全,可能讓警方介入更保險一點……”
“不行。”弗雷澤堅決地拒絕到,“我知道他們辦事的規矩,他們的動作太慢了。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再過幾天就能找到那些娼館的位置,把人救出來。為什麼非要讓條子插手?”
“因為我們害怕娼館背後的幫派追殺你們。”莫茲說,看起來非常緊張。
自從知道維果·塔拉索夫為高桌會辦事後,他就一直有些惶惶不安。
哈比斯很樂觀地說:“我們可以搬家,搬去其他州。反正我連房子都賣了,剛好可以帶着塔拉換個地方生活。重新開始。”
桑希爾舉起了右手:“我是加拿大人,我可以回加拿大。”
“我是烏克蘭人。”費多魯克緊随其後。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加拉哈德耐心地解釋。“莫茲跟我剛剛發現,擄走你們女兒的幫派,背靠着一個全球性的犯罪組織,他們的觸手遍布世界各地。成功把孩子們救出來後,如果他們決定尋仇,我們根本無法跟那樣的龐然大物抗衡。”
“救人固然是我們的目的,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要保證行動結束後,姑娘們能過上平靜、祥和的生活。讓警方介入,是最方便、簡潔的辦法。”
弗雷澤還想再争辯幾句,加拉哈德對他做了個手勢:“就……起碼考慮一下。莫茲剛剛不是說了嗎?聯系我的麥克·泰勒是個好人。他跟我保證了,會親自接手這個案子。有他在,警方的效率說不定會高一些呢。”
可能是因為他的表情太誠懇,弗雷澤跟其他人小聲商量了一下,重重點了一下頭:“我們想先聽聽他怎麼說。如果我們不喜歡他的處理方式,你也不能逼我們讓警方介入。”
“可以。”加拉哈德跟他碰了碰拳,“你們想什麼時候聯系他?”
桑希爾說:“就現在吧。速戰速決。”
加拉哈德聳聳肩,撥通麥克·泰勒的電話,并打開了揚聲器。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中午好,泰勒探長,”加拉哈德笑着向泰勒打了聲招呼。“很抱歉這個時候打給您,您已經吃完午飯了嗎?”
餐具跟瓷器輕輕撞擊的聲音響起,接着話筒裡傳來了泰勒的聲音:“我正在吃午飯,但是我可以一邊吃一邊跟您聊。我一直在等您的電話……呃,請問您貴姓?”
“麥克勞德,我姓麥克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