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後明顯是被這一幕大大的沖擊到了,她的頭部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彈指間,竟然扶着頭暈了過去!!!
“太後娘娘!!”
“太後!!”
衆人立刻便團團圍到了太後身邊,擡人的擡人、叫太醫的叫太醫,場面頓時一片混亂。很多人的求知欲都被迫打斷了。
這場馬球會便在這樁驚天醜聞和太後的突然暈厥中被迫中斷,草草收場。
待衆人漸漸散去,顧裴玄卻依然覺得有不對的地方:顧知意哪裡去了?
這時,一個無面者便如鬼影般突然出現在了二人身後,“啊!”楚靜姝被他吓了一跳,又趕忙躲在了顧裴玄的身後。
“你是誰!”
顧裴玄伸手将楚靜姝護在身後,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無面者。
但眼前的無面者明顯沒有敵意,他隻是抱拳道:“二位在尋顧小姐,還請跟在下來。”
說着,他便轉身走進了密林中。
顧裴玄雖然懷疑,但現在似乎也隻能跟着他,看看葫蘆裡賣得到底是什麼藥。
他出聲道:“阿姝。”
楚靜姝被他叫的一愣,隻聽他淡淡道:“若你害怕,便先回——”
“我、我不——!!”
楚靜姝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眼角流下了倔強的淚水:“不看到顧小姐無事,我怎麼可能走?!”
顧裴玄知道她其實也是害怕的,但她的性子不會允許自己放任一個姑娘不管,安心的回宮。
“呵”他淺淺的笑了一聲,那聲音極小,小到楚靜姝根本沒聽見。
“好吧,那你抓緊我,不要走丢了。”
“嗯。”
就這樣,楚靜姝緊緊拉着顧裴玄的袖子,跟在他身後進了林子。
二人沒走幾步,便發現了剛剛那位無面者,明顯是在等他們好為他們帶路。
林間小徑在腳下蜿蜒開來,枯葉與松針鋪就的地面随着步伐發出細碎的聲響。陽光被樹冠擋了個嚴嚴實實,越往深處走,腳下的路便變得愈發崎岖。
半刻鐘後,二人被帶至了一個亭子前。
這座亭子荒廢已久,亭中有兩道人影。其中一人背對着衆人,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後,那人回過頭來,竟是那護君中尉。
林月瑤背着手,隻看了顧裴玄一眼,随即二人便發現,另一道身影竟是顧知意!
顧知意靠坐在亭柱旁,昏迷不醒。
楚靜姝搶先一步跑上前去,仔細檢查了顧知意的着裝和衣帶,看見它們都完好無損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向顧裴玄輕輕點了點頭。
顧裴玄走至亭内,打橫抱起了顧知意,接着便轉頭看向林月瑤,語氣依舊冰冷,卻不似往日那般疏離:
“多謝大人救了家妹,改日必定登門道謝。”
扔下這句話,三人便快步離開了。
林月瑤隻是看着他們的背影,沉默不語。
這天的事在東京城内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傳開了,皇室官宦的家族密辛,向來都是街頭巷尾的老百姓在飯桌上的談資。
即使太後火速下達了禁止傳播此事,也架不住那日看見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要查誰先說出去的,也無從查起啊,此舉無異于大海撈針。
才過了短短一日,二皇子有龍陽之好的消息便已經是人盡皆知。
還有人猜之前二皇子與顧家小姐的事,就是二皇子為了遮掩自己的真實癖好,而故意拉顧家小姐出來擋刀的。
一時間,大街小巷、瓦舍勾欄,便是連官宦豪門閉上門,都在家中議論紛紛:
“那顧家小姐,天仙一般的人物啊,東京第一貴女,二皇子也是俊美不凡,可那顧小姐為何就是不鐘情呢?”
“想來,必定是顧家小姐早就發現了二皇子的癖好,不然怎麼會不喜歡呢?”
“那這二皇子也太無恥了吧,不想承認自己的癖好,就想把人家娶回來守活寡啊!”
“像他這般人,我看就算是皇子又怎樣,以後還有哪家的好姑娘願意嫁給他啊?”
但議論終究隻是議論,他們說上一千一萬句都沒法讓沈硯翀掉一塊肉。
不過也正如民間所說,在那日之後,确實沒有任何一家的官宦豪門願意和二皇子結親,有些人家倒是甯肯送個女兒去守活寡,也想攀上皇家這棵大樹,但架不住人盡皆知後被戳脊梁骨,也不敢嫁了。
在哪之後,二皇子婚事雖然依舊無門,但他納了一個妾室在房裡,正是太後身邊的琥珀。
也因着二皇子宮内沒有掌事的女主人,琥珀作為二皇子唯一的女人,自然也接過了掌管皇子宮的權力。
不過沈硯翀在朝臣哪裡也算是徹底銷聲匿迹了,再無奪權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