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并不會。”楊婵覺得三觀都碎了,大羅金仙的腦子也不是萬能的,也會在驚訝的時候糊成一鍋粥,難道我是一個假的大羅嗎,世界不是應該在我面前沒有秘密嗎?
畢方神鳥不知道造人,知道造神?
突然,她想到寸心姐姐推動人族封神,莫非就是來源于此,來源于遠古人族能直接造神的能力,人族至今還潛藏着這種力量?
畢方驚訝,“你們居然連看家的本領都沒傳承下來嗎,亘古聖原的人族都有這種能力,太初水澤其實也有,喔籲喂,隻是表現方式不同罷了。”
楊婵艱難的點了點頭,有點覺得對不起祖宗啊。
畢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亘古聖原的人們驅使着蘊含靈力的仙獸協助勞作,以遠超常人理解的方式,開辟出一片片靈田,種植着靈谷仙草,讓大地源源不斷地孕育出豐饒物産。這個你們總還有吧?”
楊婵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翻遍了執念傳承,她痛苦的搖了搖頭。我們的高産良種,還得從老祖宗留下的種子裡從新培育。仙獸勞作?想都不要想哦。
“在那片土地上,他們構建起了繁榮昌盛的城邦,以一套神秘而嚴密的法則體系維系着社會運轉,令萬物各安其位、各司其職。喔籲喂,法則體系也失傳了?”畢方不是很确定。
楊婵幫忙确定了,廟堂無論是奴隸制還是分封制,這些體制,顯然不會涉及法則。
畢方無奈,不再描述亘古聖原的人是怎麼生活生産的了。轉而,開始簡單說起戰争的起因。
太初靈澤的人族,地處南方,依傍着神秘的水域,與山川森林為伴,他們對自然有着獨特的敬畏與崇拜,漸漸衍生了太初靈澤的神明們,發展出了神秘而絢爛的另一種法則體系。
然而,平靜的歲月并未長久。
太初靈澤的神明們,守護着這片土地,庇佑着人族的繁衍與發展。他們栖息于雲霧缭繞的高山之巅,或是潛藏在幽深神秘的湖底,與天地靈氣交融,擁有超凡的力量與純淨的神性。
畢方仿佛想起了在東皇廷的日子,雖然是被迫效力,卻還是惋惜着那些曾經純粹的神靈。
在無盡歲月的更疊中,他們逐漸陷入了對力量的貪婪渴望。
他們察覺到,衆生的欲望中蘊含着一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若是能将其收集起來,或許能大幅增強自身的實力,穩固統治。
一開始是秘密收集太初水澤無數生靈的欲,開辟“中天”承載。
起初,生靈們并未察覺異樣,依舊為了生存與發展而拼搏。
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漸漸發現,自身的進化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再積極探索新的修煉方式,變得慵懶懈怠,對領地的争奪也不再激烈,實力停滞不前。
不再嘗試去領悟新的法術,修煉速度大幅減緩,身體也不再發生進化與蛻變。
原來,欲望是生靈進化的重要驅動力。
當神将衆生的欲望收集殆盡,生靈們便失去了前進的動力與方向。
他們不再有對未來的憧憬,不再為了實現更高的目标而努力奮鬥。
整個世間,仿佛陷入了一潭死水,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與生機,進化的腳步就此停下,幾百年幾千年也不再有任何進步。
生靈進化停滞,難以應對洪荒危機,神明便可以借機擴展信仰,得到更多的香火。
後來神明又聽信了不知誰的蠱惑,開始使用人祭這種殘忍的方式,直接用于增加自身的力量。原來,是因為人族數量衆多,其信仰與生命力中蘊含的力量不可小觑。通過人祭,将他們的力量獻祭給神明,能讓神的實力大增。
在神的威逼下,人族不得不照做。
選定的日子來臨,空曠的祭台上,火光熊熊燃燒,煙霧彌漫。
被選中的人族青年男女,甚至是童男童女,眼神中滿是恐懼與不甘,卻隻能在衆人的哭聲與歎息聲中,一步步走向祭台。
祭司們身着黑袍,口中念念有詞,施展着古老而詭異的法術,将這些無辜之人的生命力與信仰之力抽取出來,化作一道道璀璨的光芒,直沖雲霄,彙入神體。
每一次人祭過後,神都能感受到自身力量的顯著增強,他們的眼神愈發狂熱,對人祭的要求也愈發頻繁與嚴苛。
而人族,卻在這一次次的人祭中遭受重創,人口銳減,生活在恐懼與絕望之中,太初靈澤陷入了一片恐懼與絕望之中。
無數無辜的生命被獻祭,百姓們在痛苦與驚恐中掙紮。
當初,太初水澤的大祭司預見了神明的作為,但他沒有保護那些被收走欲的其他生靈,因為他隻認自己部落的是自己人。
現在輪到自己人被收割,不僅欲望被拿走,導緻原本那些充滿創造力與進取精神的智者,腦海中不再有新的想法與靈感迸發,變得目光短淺,隻滿足于眼前的溫飽。年輕一代的修煉者,也難以突破自身的瓶頸,仿佛被一層無形的枷鎖禁锢住了潛力。甚至于,性命也被拿走了。
大祭司追悔莫及,可太初水澤之内也再沒有其他盟友了。
為了躲避這場可怕的災難,太初靈澤的人隻能紛紛背井離鄉,向着亘古聖原逃亡。
“人祭?”多熟悉的字眼兒,仿佛曆史在重演,隻是被寸心姐姐截斷在了大商先王之時。
“中天”也被寸心姐姐攻破了,生靈之欲才得以還給天下。
難怪無數個會元過去了,人間還是這麼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廟堂還是那麼腐朽,生活還是那麼困難,百姓還是那麼弱小,一點進步都沒有不說,甚至還倒退。
寸心姐姐威武霸氣!霸氣側漏!
楊婵一邊想,一邊繼續聽。
亘古聖原的人族,秉持着對生命的尊重與對人道的堅守,看到太初靈澤同胞的悲慘遭遇,義憤填膺。
他們無法容忍這種踐踏生命、違背人倫的行為。
在衆人的一緻聲讨下,亘古聖原的人族将太初靈澤那些濫用力量的神明,貶為妖。
原來随着人祭次數的增多,詭異的變化悄然降臨在太初水澤東皇廷的神明身上。
那被獻祭的力量中,不僅含有人族純粹的生命力與信仰,還裹挾着無數恐懼、絕望與怨念。這些負面情緒如同黑暗的種子,在神魂深處生根發芽。
他們越來越難以控制内心的躁動與暴虐,變得渾濁而瘋狂,充滿了無盡的貪婪與殺意。他們的身軀扭曲變形,發出痛苦而又暢快的嘶吼。
曾經威嚴莊重的東皇廷,彌漫着腐朽堕落的氣息,神徹底淪為了被力量與欲望操控的傀儡,成了“妖”。
“所以,妖是這麼來的,除了人就是妖,是這個意思。”楊婵喃喃自語。
妖,竟然原是神明。
太不可思議了,太颠覆了,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楊婵想到了天庭,想到了天帝,想到了曾經的人祭。
曆史不可以反複重演,人族的苦難已經夠多了。
但是,一定要找到其他證據,隻憑借畢方一面之詞,是無法證明這個因果的。
楊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再糾結于此,繼續想下面的事。
神是人造的,所以是人的一部分,那巫呢?神背叛了人,就成了妖。巫,不會也是吧。
貌似又不該是這麼簡單的事兒,楊婵還是存了一份疑惑在心底。
疑問疊着疑問,疑問太多了。
這場沖突,最終演變成了一場震撼天地的戰争。
畢方沒有理會楊婵的自言自語,自顧自地繼續講着這個故事。
在人皇軒轅、兵主蚩尤的帶領下,亘古聖原的人族集結起了半數力量,向着太初靈澤進發。
戰争爆發的那一刻,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
天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仿佛在為這場慘烈的戰争而哀鳴。
太初靈澤的大妖們,身形各異,在已經堕落成妖的曾經神明的帶領下,不斷阻擊着人族軍隊。
亘古聖原的人族軍隊,整齊有序地向前推進。
士兵們手持長槍大戟,身披厚重的铠甲,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絕。
他們在将領的指揮下,組成了嚴密的戰陣,向着敵人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在這場激烈的戰鬥中,雙方互不相讓。
戰陣,什麼戰陣,能讓人族的軍隊直接面對大妖,打出一個互不相讓的局面?
楊婵詫異,這麼重要的東西也能失傳?最關鍵的是,自己家的執念傳承裡居然也沒有?
前輩們啊,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以不寫哦。
随着戰鬥的持續,亘古聖原的人族逐漸占據了上風。最終,太初靈澤的大妖紛紛潰敗,四處逃竄,然後就是逐一追擊封印階段了。
這場戰争,以亘古聖原的人族勝利而告終。
然而,戰争帶來的傷痛與損失,卻讓人族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蚩尤完成最後一個封印之後,永遠沉睡在了這裡。
畢方被蚩尤從東皇廷帶走,也留在了這處封印之地,守着蚩尤留下的兩件先天至寶,守着無盡的孤寂,過了不知幾個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