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浔見了,隻覺得一陣熱氣陡然竄了上來,呼吸猛地一窒。
他如今已然及冠,不管是在燕國還是在這裡,都有不少達官顯貴派女子來他跟前投懷送抱。起初他是有些動搖的,但是身邊有人道,若是不見那頂級的逍遙快活,那日後随便來一個女子,怕都能将他勾了去。
于是為了不被對方擺布,他便刻意壓制了這方面的欲望。時而特别想要了,也會找個中厲害的女子在面前裸露勾纏,但是每次也都能克制住。長年累月下來,他算是男人中頂頂有定力的了。
但是眼前的人并未有他人這般熟稔,怎麼……似乎比方才的那些女人更能撩撥他的心思?
而此刻,顧長浔就見着一向在他面前謹小慎微的秦寶扇唇角勾起了一絲淡笑,從那紫色的芙蕖當中向他走來。
淡淡的香味幾乎萦繞了他的周身,女子的聲音似乎也是下了蠱一般輕微卻又誘惑,“殿下。”
那一雙如藕一般白皙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身子。他的手觸碰到絲滑的皮膚和光滑至極的天蠶絲。隻要他稍微一用力,那薄得可憐的亵衣亵褲就能粉碎。
秦寶扇緩緩從他面前站起,緩緩地用上身往前探去,柔軟的山巒蹭到對方外衣上堅硬的金絲,微微的疼痛讓她皺眉,而另一種異樣的感覺又讓她微微紅了臉。
顧長浔的不為所動,此刻讓她覺得有些羞惱,再這麼下去,她便要沒有招了。于是她勾纏住了對方的頸項,曲起雙腿坐在了他的腿上。
而她坐下便直觀地感覺到了對方的堅硬,也不敢實實坐下去,便将整個人再往前貼去,如花瓣一般的粉唇湊到他的面前,兩人的呼吸徹底糾纏在一起,她的聲音如今婉轉之中帶着絲絲羞赧,甚至還帶了一些喘息,她試探性問道,“殿下可希望妾,再主動一些?”
對方的呼吸在她欺身上去的時候已經無法抑制地變得粗重,她的身體也能感覺到對方飽脹的欲望。她以為這是他給予的回應,便更加大膽地去碰觸了對方的下擺。
而就在她碰到那冰冷的布料之時,對方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出去。”
秦寶扇頓時臉羞得通紅,觀摩着對方厲害的反應,也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他說什麼?
“出去。”似乎是感覺到了秦寶扇的恍惚,他冷聲再重複了一遍。
秦寶扇渾身熱得厲害,卻也隻能從他的身上退下來,眼裡染上了薄薄的水汽,“是。”
等到秦寶扇從殿中出來,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回頭看了看殿内,隻覺得整個人被羞恥感席卷,她兩輩子,還沒有在這件事上這麼挫敗過。從他的身體反應來看,并不是沒有氣力,但是難道他認為,她不如那些女子?還是就是羞辱她來作樂?
她不明白,她想不通。
秦寶扇回到烏金殿,眼淚便在眼眶裡打轉,“顧長浔你這個王八蛋。你以為我求着給你暖床……”
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妥,怕隔牆有耳,連忙改口,“不不不,你是我的金主老爺。”
是,她不應該鬧脾氣,理智又重新回到了秦寶扇的腦子裡,“是我求着給他暖床。”
那她便要有應該有的态度。
她擦幹淨眼淚,走到一面大銅鏡前,細細端詳起鏡中的自己。
她脖頸上還有今天白日在宮中被他弄出的痕迹。
論樣貌,她也不輸前頭走出來的那幾個。然後她像方才一般将衣裙脫下。身材,也還可以。那她輸在?
莫不是才情?
是,她突然想起來,每個女子進去之後,殿中都穿出過絲竹舞樂之聲。
但是這麼一想,她突然僵在了當場。
她似乎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顧長浔,如今年已經弱冠,比起那些其他的王孫公子,府中的女眷未免也太少了些。
方才寝殿裡頭,未免也太整潔了。若是真經過七八個人的侍奉,不可能一絲痕迹都沒有留下。而顧長浔更不會為她清理屋子。
雖說他召了七八個女子,可是除去絲竹舞樂的時間,便也隻剩一點。
那一點時間他能做的,十分有限。
而且,林昭。她曾經就以為過林昭同顧長浔怕是……
秦寶扇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微微張大了嘴巴,“原來如此。”
他要麼是龍陽,要麼就是不太能人道?
也不太像,她微微皺眉,回憶起方才的景象,看着并不像不行。
她越想,思路便越是通了,
而林昭過世,他身邊也沒人,又執着于此,今日中了魅藥,讓他無法自持,他又不想碰不夠信任的男子,于是想要碰碰女子?!!
對!一定是這樣!
她想通之後,微微皺了皺眉,看來她今日還是冒失了,他定不能很快接受女子的。她得改改,得換個他能接受的方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