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哪吒!我該怎麼辦啊?”
奚蓮言從未遇到過這等事,手忙腳亂的詢問身旁的哪吒。
哪吒也沒遇到過啊!他更是一個驚慌失措,“我,我也不知道啊!不行你先把她放下來吧,我看她的表情挺痛苦的。”
奚蓮言趕忙将陳芸平躺放好:“哦,對對對,陳姑娘,你先堅持一下哈,我現在就去喊人!”
遇事不決,先搖人!
隔壁的陳父陳母聽到動靜,着急忙慌的趕來,來了就看見自己的女兒躺到地上不省人事,頓時又開始哭天搶地的嚎叫起來,
奚蓮言被吵的耳朵痛,忙留下一句:“我去叫人!”匆匆跑開。
殷夫人還沒睡,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後還是坐起身來,推開門外出,望着屋内一片的漆黑,想要敲門的手僵在那裡,猶豫不
決,是敲還是不敲?
奚蓮言匆匆跑過來就看見有一人立在她房間的門前,月光灑射,她看出是殷夫人的背影。
“夫人!夫人!”
殷夫人驚奇的扭身望去,氣喘籲籲的奚蓮言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
“蓮姑娘,這麼晚了,你怎麼……?”
“诶呀,夫人,快找醫師!又出事了!”
奚蓮言雙手撐着雙膝,沒等殷夫人問完就連連發語,“我的媽啊!那陳家的大姑娘也上吊了!幸虧被我和哪吒救下了,但是
摔在了地上,……可能……骨折了?”
奚蓮言心裡暗想:别到最後發現從上方摔下來的傷更重了,那就搞笑了,救人變傷人了。
殷夫人愣了神:“啊?”
“不是,他們是要在我廟裡幹嘛啊!一個兩個的,準備将我給我兒子的廟變成墳場嗎?”
殷夫人大怒,可救人要緊,還是第一時間讓人去請醫師過來。
一天經曆兩次這樣的場景,奚蓮言再次踏入院内,精神都有些許恍惚,感覺像是昨日重現一般,不對,是今日重現,一次在
白天,一次在黑夜。
與上次不同的是,奚蓮言沒再聽到陳母的悲泣聲,院内一片死寂,就連月光也不偏愛這間氣息不詳的庭院,裡面一片漆黑。
奚蓮言傻眼:“啊?人呢?不是,那三人呢?”
她慌忙跑進屋内,放倒的椅子,斷裂開的繩子,屋内混亂的擺設都告訴她,剛剛所經曆的都不是她的幻覺。
“哪吒哪吒哪吒!”
哪吒一直守在她的身旁,聽見她驚慌失措的叫喊冷靜回應她:“我在,我在,我在。”
他不輕不重的拍了下奚蓮言挺直的薄背,蹲下,指着地面上掉落的繩索道:“他們跑了。”
奚蓮言也看見了:“可陳姑娘根本就動不了啊!”
哪吒起身:“不是還有兩個四肢健全的人嘛。”
奚蓮言:“你是說……”
哪吒冷哼:“我看他們是還沒死心,自己的女兒都成這樣了,看來還是沒打消他們的念頭。”
“果然,也不是每個父母都會愛孩子的,或許,愛瞬息萬變吧。”
奚蓮言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哪吒也算是被抛棄過,他定然對此事更加的厭惡。
“那他們會去哪裡?”
哪吒聳聳肩,望着屋後黑壓壓的深林,夜色籠罩下,林子就像是恐怖秘境的入口,等待有人進入後,将所有的骨肉皮囊吞如
腹中,夜風吹拂林葉,發出沙沙相撞的聲響,奚蓮言隻是望一眼,身上便泛起數不清的雞皮疙瘩,心裡一陣兒發毛。
“他們真的敢往深林裡鑽嗎?”奚蓮言搓搓雙臂,發出疑問。
“他們都要去和魔鬼做交易了,還會怕這黑林嗎?怕是心中還在慶幸吧,他們這不能見光的惡事也在無光處進行,減少他們
的罪惡。”
陳芸并沒有完全的昏死過去,她還有着淺淺的意識,她知道是白天那個姑娘救了自己,也知道她的爹娘在那姑娘去找人時将
自己搬上山的事實。
她耳朵中一直傳來母親低沉的啜泣聲,父親像是被她給哭煩了,狠聲訓斥對方幾聲。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停地搖晃,腰上的傷越來越痛,痛的她止不住的流淚,她的嗓子發不出聲,隻能任由淚水流淌,她甚
至在想,為什麼非要讓她去面對這殘酷的事實,還不如就讓她死了算了,心裡的痛比身上的傷,痛千倍萬倍。
不知道他們究竟走了多久,陳芸已經痛的麻木了,痛的快要昏厥,一直在搖晃的身體終于停下,耳邊傳來父親谄媚的聲音:
“大人……我們将芸兒帶來了,您看……能不能放過我和她娘啊……嘿嘿嘿。”
陳父緊張的搓搓手,谄笑着弓着腰,臉上堆滿了笑,褶子一條條的,看上去讓人犯惡心。
“那被你們拿走的東西帶來了嗎?”
黑暗的林子中顯現出一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