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似的揉了把頭發，“你的那杯可以喝了。”
車程兩小時，溫玉照是累了兩星期，難得碰上無事的日子，本想讓沈初弦睡得舒服些才貼在一塊，這下倒讓自己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柳南枝怕他壓着沈初弦難受，萬一傷着腿，想叫醒卻被攔了下來。
“沒事的阿姨，我好着呢，玉照這麼輕，碰不壞我，讓他睡吧。”
柳南枝也是欣慰，自家兒子能有如此照顧他的朋友，融融應着讓他不舒服就把人喊醒。
沈初弦還是有分寸的，答應阿姨後，他微微側頭靠在溫玉照頭上，兩發相融，隻覺得清香又柔軟。
癢癢的…
不知道是哪裡癢，好想出去跑兩圈…
難道我真是狗、是哈士奇轉世？溫玉照會不會嫌棄我…
陽光晃眼，照着他胡思亂想迷糊睡去。
再醒來身旁有些動靜，睜了眼就看着一部手機在身前，正顯示着——
There is nothing to be feared from a body…
“醒了？”
兩人還維持着睡前的姿勢，這會兒才動了動。
“你怎麼知道…嘶——”
“你慢點。”
溫玉照扶着脖子起來，又給沈初弦揉了揉。
“呼、沒事兒，我剛剛還以為脖子也折了…”
“腿有沒有不舒服的？”
“有點癢。”他正色道，“想出去跑幾圈。”
“？”溫玉照捏他後脖頸一把，“沒睡醒可以再睡會。”
他扭頭望了圈，奶奶和媽媽都休息着，看了眼導航放輕嗓音：“還有半小時。”
“你剛剛在看什麼？”
溫玉照将封面劃給他看，“嗷～我還沒看過原著小說，看着難嗎？”
“生詞比較多，當消磨時間拓展學習了。”
“好特别的消磨時間方式…”
聊了會兒天溫玉照掃一眼四周景色，喚醒車内人。
“要到了嗎？”沈初弦扒着車窗看，“你家就在景區邊上啊？”
“對。”
“那通勤路上會不會很擠？”
“我們學校的時間段還好，錯開了大部分人，而且周叔在的話會開車接送。”
沈初弦回了頭：“周叔不在的話就坐地鐵嗎？怎麼不多找個人開車？”
“周叔是爸爸最信得過的人。”
“原來如此。”
到了地兒，将人扶下車。
“哇——可以拍照嗎？”
溫玉照瞧他表情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随意點着頭答應。
“我已經住上大别墅了，别太羨慕我～”
“［俏皮］”
手機往兜一揣，也不管那震不停的消息，另一頭的梁辰扣了一屏問号。
“不是，你憑什麼？？”
沈初弦搭着溫玉照的肩，拄着拐進門：憑我有個好同桌^_^
會客廳寬敞，通着院子，聽泉煮茶，是個好消遣。
“你就住我房間，那兒光照最好。”
“那你呢？”
“我在你隔壁。”
“好吧，我可以洗個澡再上床嗎？”
“當然。”
他将沈初弦帶到床上坐下，空調在到家前就開好了，也不怕冷，脫了外套便于行動。
在浴室内安置好出來，閉了窗簾：“衣服自己脫。”
随後幫他把特意買的易穿脫褲子褪下：“來吧。”
“哇，裡面好熱。”
“是有點，你試試水溫。”
沈初弦撥弄着浴缸裡的水：“可以的，不燙。”
他躺入浴缸，腿上套着洗澡神器，穩妥起見将腳搭在缸邊，腦袋往後靠着。
溫玉照就坐他身後的小凳子上，僅留了條内褲，否則衣物沾水難受。
岔開腿用浴霸澆他腦袋：“燙嗎？”
“剛剛好。”
于是抹着洗發水給他洗頭發。
沈初弦沒睜眼，聞着味兒疑惑，有點陌生：
“又換洗發水了？原來那個不是蠻好的嘛？”
“…”
聞言溫玉照忽然動作輕緩了，似是不夠專注，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沈初弦睜開眼，對上他視線，見他似乎有些發愣，輕喚着他：“溫玉照？”
“嗯…我剛發現沐浴露用完了，洗完頭就出去吧…”
“啊？”沈初弦偏着頭去瞧那瓶身，顯然是不信的，“用完的話你前面就已經發現了吧？”
啧，這時候這麼聰明做什麼。
“…其實，這個沐浴露味道很難聞。”他正了正神色，有條不紊道來，“很刺鼻，我平常都不用的，不知道為什麼隻剩下這瓶。”
“沒關系。”
“很臭。”
“我聞聞。”
“…”
溫玉照沉默地沖着泡沫，動作愈發緩慢。
“玉照，水要涼了。”
溫玉照心一橫，将沐浴露擠在他手上：“你洗吧，自己洗。”
沈初弦總算得了機會，倒要看看這沐浴露到底怎麼回事兒。
……
咦，這不是之前那款洗發水的味道嗎？
怎麼變沐浴露了？
等等…
卧槽。
沈初弦瞄着溫玉照的神色，大概是悶出來的紅，帶着些氣惱。
“溫玉照…”
“嗯。”
卧槽。
等等，你是說，我在人家身上聞了那麼久的香味，不是洗發水，是沐浴露的味道？
還有去年的生日禮物…其實也是他沐浴露的味道？
嘶——
怎麼感覺…
不太對勁…
這麼一想，好像個變态。
“你怎麼不糾正我說的？”
“誰讓你老是偷聞，說出來不是很怪麼。”他頓了頓，“而且我也沒想到你有一天會來家裡洗澡，還是我的房間……你快點洗，要着涼了。”
沈初弦那股癢意又湧上來，瘋了，好想下樓跑十圈。
身上和溫玉照是一個味兒，被環繞着并不甜膩，跟新鮮開的花兒似的。
不知怎的想起那日，溫玉照要他證明自己是真的。
情急之下…
那時也沒多想，隻道是穩住他的方法。
如今忽地回味起來，和聞到這香味兒是一種感受，很舒适，像飄在雲上…
不對勁。
百分之一萬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