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有些懊悔，怕驚擾什麼易碎的東西，連呼吸都放輕。

“不是你的問題，我以後不說這種話了。”

“是我的問題。”

“不是。”

兩人看着對方忽地笑了出來。

沈初弦的手按在他的背上将人往懷裡帶：“我們不要先離開對方…”

“好。”

再次吻了上去，這次稍微用了些力，兩片羽毛壓着碾動，沈初弦微微張開唇，試探性地舔過對面人的下唇，得到默許後緩慢地探入。

沒有急迫、侵略性的吻，隻是溫柔地交纏，終于分開時額頭相抵，呼吸還有些亂。

“不怕被人看見麼？”

“單向玻璃。”

“你喜歡這種？”

“……看風景很方便。”

沈初弦扶着他的腦袋聽他繼續說：“還生氣麼？”

“早就不氣了。”

“吃完飯帶你出去走走？”

“晚上可以泡溫泉麼？”

溫玉照點點頭，用過午飯後将人領了出去。

“感覺沒什麼人诶？”

“站太多人在外面會很奇怪。”

“也是，不過這裡平常應該沒人住的吧？你會來麼？”

“放假會過來…不過後來因為九陽的事，放假都去萍城了，爸媽有時候會來，主要是媽媽和幾個姐妹來放松，打打麻将泡泡澡的。”

“那很舒服诶，和朋友住在一塊。”

沈初弦觀察着溫玉照的神色，溫玉照隻覺得臉上癢癢的：“考完試我們也住在一塊。”

兩人沿着湖散步，水面倒映兩人相貼的手腕，溫玉照向下瞥見時，柔柔地笑了起來。

“和我一起住這麼開心？”

“當然。”他望着沈初弦如漆的眼瞳，“和你一起很開心。”

沈初弦忽地感到一股熱意，煙火逐漸攀升在他胸口處炸開：最近怎麼這麼直白？

溫玉照瞧他沒什麼反應，指節縮了回去。

好像過頭了。

那股熱意直到晚飯後都沒能消散，房間内的溫泉池已經放好冒着熱氣。

“先吃飯。”

晚飯有人送來房間，還帶着小巧精緻的玻璃酒瓶。

“！你怎麼知道我想…”

當然是因為你太好猜了。

溫玉照如是想着：“成年的慶祝，對身體好可以适量飲用，先吃點墊肚子再嘗。”

沈初弦搗蒜式點着頭：“好好吃！不過好接地氣的菜，我以為會吃那種很高級的東西？”

“想吃的話我讓人安排，之前你說吃不慣，所以我讓廚房做的家常。”

沈初弦磨蹭着貼過去：“你真好，我就想吃這個，又飽又好吃～”

溫玉照給他倒了小杯酒，舉起自己的茶杯：“祝你18歲生日快樂。”

沈初弦與他碰了杯一飲而盡：“不止生日快樂。”

“不辣麼？”

“别戳穿我…”

給他遞去一杯茶卻被反捉住手腕：“一起泡？”

……

池中氤氲着乳白霧氣，溫玉照的發尾已經在入水打鬧中打濕，貼在頸窩滴水。

“我的禮物呢？”

沈初弦側抱着人靠在他肩頭，聲音有些低啞。

溫玉照指着池邊的木托盤，上面有個小巧的黑色絲絨禮盒。

其中靜靜躺着一條閃着光的項鍊。

吊墜是鑲了藍鑽的月亮。

“哇…好漂亮…”

沈初弦将它捧起觀摩，溫玉照湊近掀起細小波紋：“自己做的，黑繩是不是和你送我的很搭？”

“完全就是一對！”沈初弦驚喜地取了下來，“怎麼做的？我還以為是買的？”

“找了師傅教我。”

“好像海…”

“嗯，我就是因為這個相中的，在光下會有種波光粼粼的感覺。”

“真的好漂亮…”

沈初弦定定地注視着，這吊墜他着實找不出新手的痕迹，“你的手有受傷嗎？我之前看着沒有傷口。”

“放心吧，沒事的，月亮是我做的，鑽是師傅鑲的，唯一出問題的是這塊鑽本身，尋了很久，我還擔心趕不上你的生日。”

“沒關系，不送也沒關系，隻要你不受傷，好好陪着我就好。”

溫玉照的指尖擦着他的後頸，将鍊扣合上，藍月貼在沈初弦的鎖骨處。

“我好喜歡。”沈初弦輕觸着吊墜，“上次答應你…”

“嗯？這就滿意了麼？”

“啊？”沈初弦眨了眨眼，“難道還有…？”

“先讓我猜猜，你究竟偷偷做了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