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猜猜——”
他聲音輕飄飄地撩過沈初弦耳畔落下的碎發,指尖慢悠悠劃上腰腹,“和我有關。”
“……對。”
“和你現在的狀态差不多。”
“!”沈初弦的呼吸明顯亂了,卻還強裝鎮定,“什麼啊…”
“你不知道?”
“不知道…”
溫玉照唇角翹起,微微傾身,手指點在他的胸口:“它同意你這樣說麼?”
“……”
沈初弦纏着他的手指就扣住人,“你确定要我說麼?”
“猜中了?”
他靈巧地掙脫後直起身,“你那兒有我多少照片?”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溫玉照朝他伸手。
沈初弦愣愣地把手放了上去。
“…手機。”
“啊!”
沈初弦将手機遞上時心虛地瞄着他的表情,“對不起…”
相冊裡除了溫玉照知曉的幾張,還多了一堆他拍。
“是我問他們要的…春遊那天我找宋晚拍照,其他人也知道了,變着法幫忙,我全存下來了…”
“嗯。”
“烤肉的時候我看見有人在拍照,問他們有沒有拍到你,截下來的…”
“沈同學,存這麼多照片是想做什麼?”
溫玉照微微偏頭等着他的答案。
“我…”
沈初弦最終老實答了,“對不起…對着你的照片做了壞事…”
“?”
空氣安靜了幾秒,“什麼?”
“……”
沈初弦臉紅到了脖子根,低着頭又擡起眼:“你不是知道嗎?”
“我隻知道前半部分,沒想到有後續。”
兩人面面相觑,同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所以你…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知道了。”
沈初弦絕望地捂住臉蹲坐在池中:“我為什麼要說出來…”
溫玉照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坐下,指尖無目的地在自己大腿上尋找什麼,無處安放地滑動最後卷着褲腿開口:“梁辰他們也知道?”
邊上的人崩潰地閉上眼:“因為梁辰也拍了照傳給我,後來我去洗了個冷水澡被猜到的…”
“冷水澡?”
聞者擰起眉,“你不是解決了麼?為什麼還要洗冷水澡。”
“先洗的冷水澡…然後才…”
“對身體不好,以後别這樣。”
“我知道了。”他小心翼翼擡起頭,“你不生我氣麼?”
“倒也不至于生氣。”
隻是意料之外…
難道沈初弦真的喜歡自己?
不、不對,隻是正常的生理反應,有被激素控制的緣由在,隻能說明不讨厭自己。
“你經常會這樣麼?”
“什麼?不是!”沈初弦驚慌失措地解釋,掀起一陣水花,“就那一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你看的是哪張照片?”
溫玉照将手機遞了過去,看他點了張春遊時在大巴上的照片。
沈初弦自己還靠在人家肩頭睡覺,被依靠的人戴着耳機,大概是因為身側的人睡得不穩,正偏着頭伸出手托着他的臉頰。
那天沈初弦收到照片時,耳邊就隻剩下自己振聾發聩的心跳聲。
砰、砰砰——
一下比一下重,仿佛有什麼失控的東西在胸腔亂撞。
這就是小說裡常講的小鹿亂撞?
照片上溫玉照的頭發被鍍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溫和地看着熟睡的自己,将指腹壓在下巴上扶正腦袋。
他想起漸漸入睡時萦繞自己的香味,撺掇着要他往人頸窩鑽,回過神來想起那味兒是人家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當時自己還傻傻地在頭發上嗅個不停。
手指按在臉上的觸感是很好的,摸過小貓肉墊的大約也會喜歡壓在臉上的感覺,甚至可以輕輕拍下。
他想着,又不知思緒拐到哪兒去,意識到不對時已經站在浴室了。
溫玉照瞧不出個特别的地方,心中也有些擔憂:“還是節制一點?”
“我沒有總是…”
“見到我也節制一點。”
“我知道了。”
鎖骨處的月亮在燈光和水波下折射出光斑,形成捉摸不定的極光,分明更适合這隻狡猾的小貓。
溫玉照輕輕靠在他的肩邊:“沒關系,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