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麼誇張。”溫玉照失了笑,“是不是你冷?才覺得我冷。”
“不冷啊。”他縮回手捧起桌上的奶茶,“隻是怕你冷。”
溫玉照不動聲色地将頭靠過去,狀似無意般碰碰耳朵:“好涼。”
“不冷。”
沈初弦滿不在乎地直視前窗,邊上人的體溫和香氣都從衣物中滲了出來,勾着他下巴引誘。
“嗯,是我想靠着你取暖。”
不知是空調的功勞,還是取暖成功,沈初弦的耳廓回暖過了頭,直發燙。
到這兒溫玉照坐直身子,相貼的雙色巢牽連後分離。
“這個寒假我會比較嚴格,如果實在不行了,一定要告訴我。”
沈初弦信誓旦旦地立下壯志:“報告班長,保證完成任務!”
當早上六點的鬧鐘響起時,沈初弦下意識地摸索着手機關閉,随即是敲門聲響起,未等裡面的人回應便踏了進來。
沈初弦體會着晨霜的氣息迷蒙睜開眼:啊…我入室搶劫般的愛情終于來了…?
“遲到一分鐘加一張試卷。”
“我再眯五分鐘…”
沈初弦順勢倒在他懷裡,察覺那人沒了聲響,猛地睜眼一爬,“馬上起來!”
總算趕上早晨播客時間,由于沈初弦還沒調好生物鐘,前幾日的主題幾乎是模拟社交場景,難度低,能幫他快速進入狀态。
“清醒一些了嗎?”
“清醒多了。”
“好,先談下學期的課,語數英是必學的,剩下的你有考慮麼?”
沈初弦轉了圈筆又握住:“物理和政治可以放了吧?”
“嗯,化學94,還有進步空間,政治确定放了麼?”
“我感覺有點極限了,不過不知道二考難度怎麼樣,到時候會再考一次的。”
溫玉照擡了本新裝訂好的試卷擱在沈初弦面前:“沒關系,那就把重心放在剩下幾科,我計劃在短時間内把你英語提到一個小極限。”
“這本…這堆…這座試卷是我這個寒假要做的嗎?”
“别怕,我打印的一張四頁,所以看起來有點厚。”
沈初弦顫抖着手翻了兩頁:“有點嗎…?你和我說實話,我是不是惹你不高興了?這是什麼複仇計劃嗎?”
溫玉照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這是為你量身打造的英語沖刺豪華套餐。”
“其實我還沒有睡醒對吧,我去清醒一下…”
他說着倒在試卷上,臉貼着冰冷的紙張,像他的心一樣。
“這裡還有一床被子,你看喜歡哪個。”
溫玉照又從書架上抽了沓,在沈初弦眼中像是掄了把大菜刀要架他脖子上。
“不冷不冷、蓋一床夠了!”
主謀欣慰地看着奮筆疾書的人,悠悠地寫起自己的題。
窗外冷風呼嘯,沈初弦這一天體驗下來抖了抖手:“雪花飄飄,北風蕭蕭…我好像看見天堂的光了。”
“那是外面的路燈。”
落日時在外跑的旺财也回了家。
“旺财,來。”
溫玉照手還沒完全攤開就被蹦了個滿懷,“胖了。”
旺财探着腦袋看兩人的試題,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的,對沈初弦的試卷似乎有些意見。
“看來旺财更欣賞正确率更高的答卷。”
“這小子是來探班的還是來砸場的??”
沈初弦痛心疾首地将試卷一擋,“必須罰小魚幹!”
“嗯——”溫玉照颠了颠懷裡的小…大貓,“是該少吃點,體重超标對身體不好。”
“哼哼…”
“今天還好嗎?”
“小菜一碟。”他高傲地仰起頭,和旺财那個勁一模一樣的。
“明天再加…”
“嘶…有股糊味兒你聞見沒?好像是我的CPU燒了…”
溫玉照無奈地放下旺财撫了撫他的發頂:“明天不加,下次不用逞強。”
“沒有逞強,我還能再戰五百年!”他驚坐起,抓起筆就要幹。
“好了好了,吃完飯再說。”
“晚上可不可以一起睡?”
這張墨黑且有攻擊力的臉又賣着可憐給自己讨要好處,“我怕明早又起不來。”
“我會來叫你的。”
“…那我怕晚上忘記早睡。”
“需要我睡前收你手機?”
“不需要…”
溫玉照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提升你的睡眠質量,我會答應。”
“肯定睡得好好的!”
“那好。”
晚上十一點,沈初弦躺在溫玉照身側,眉骨在台燈照射下更顯兇悍,眼神卻柔地不行黏在他身上。
“睡吧,晚安。”
“晚安。”
…到底誰安了。
淩晨兩點,溫玉照被八爪魚般的懷抱壓醒,偏偏這人白天累得不行,怎麼都叫不醒,硬是扒開才睡了個安穩覺。
還真是睡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