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雨初歇,窗外空氣變得更清新,屋裡卻仍殘留着幾分暧昧的情事氣息,榻上美人伸手一撈,将衣裳披在身上,柳眉不自覺地微蹙了蹙,這家夥纏了她好一段時間也不見有絲毫離去的意思,因這家夥獨獨包下她,這段時間她倒是省了去應付其他風流客的功夫,但她倒甯願應付敷衍其他風流客也不願和這家夥多接觸,不為什麼,但就這家夥武功深不可測,現在隻是普通凡人的她肯定是打不過,再說,他不好應付,不然她也不會真的與他風流纏綿,她心裡微歎,玉手輕輕推開欲再次覆上來的男人胸肌,“你整天流連春樓,當真是一點事也不用忙麼?”
楊逍揚唇一笑,将美人攬入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頭發上,“怎麼?你就這麼想我離開?”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楊逍确定了眼前這如牡丹一般的美人是真的算不上喜歡自己,甚至有些讨厭自己,他曾問過她原因,她瞥了他一眼,有些嫌棄地道:“你太招蜂引蝶了,絕對是個大麻煩。”
雖然楊逍一向不喜歡強迫女人,但不知為何,遇到這女子就忍不住和她較勁上了,對于與自己風流纏綿,她雖不至于抗拒卻也算不上多熱切迎合,若是換做往常的他早就沒了興緻了,但對象卻是她,這興緻不但沒有,反而還越發高漲,這不,一連宿在她這裡已有一段時日了。
天荨撇了撇嘴,“你在,我就得走心地應付你,若是換了其他的膿包風流客,我即使一天接幾個也不會覺得有多累,但你一人頂他們十人……”
聞言,楊逍笑得彎了眉眼,“我就知道,在你心裡我肯定是最厲害的,果然,我剛剛才想到這裡,你就忙不疊誇我了。”
這話聽得天荨有些無語,這男人厚臉皮得比磚頭還厚,她撇了撇嘴,随意地道:“對對對,您最厲害了,您打算什麼時候……”她正打算忽悠他趕緊離開,卻剛好一小丫鬟前來找她,“牡丹姑娘……”小丫鬟的話在看到榻上情景是戛然而止,她紅着臉,低下頭不敢再看,卻聽榻上美人有些不耐地問:“什麼事?”
小丫鬟支支吾吾地道:“牡丹姑娘,媽媽說今日那劉大人又來捧您的場了,說是讓您無論如何也得獻藝一曲……”小丫鬟的話還沒說完劉感覺忽然有股冷氣直直包圍自己,驚得她話說得更磕巴了,她低着腦袋,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天荨瞥了眼身側臉色不虞的男子,玉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似是安撫一般輕輕拍了拍,道:“我到底還是這樓裡的花魁,來者是客,有些事情即便是敷衍也還是得去做的。”
楊逍看着眼前這美人臉上的不以為然,擡手輕輕捏住她精緻的下巴,吻上了他觊觎已久的紅潤唇瓣,她像是呆愣住了一般沒有反應過來,任他親吻,她的唇瓣就如他想象中的那般柔軟,帶着幾分她身上淡淡的花香,那是牡丹的香氣夾雜幾分淡淡的清冷的蓮花清香,沒有别的女子身上濃郁的脂粉香,倒更像是她身上自帶的體香,香氣濃淡相宜剛剛好,多一分太濃郁,少一分則寡淡,她的唇齒間帶着幾分清甜,讓他忍不住糾纏着她的唇舌,吮吸着那清甜的津液,好一會兒,他才似意猶未盡地放開她,成功收獲了她的一記嗔惱的白眼和一聲冷哼。
天荨瞪完男子,又轉頭對小丫鬟道:“還愣着幹嘛?還不趕快替我梳妝?”
小丫鬟得了吩咐,忙一疊聲地應是,然後動作麻利地替美人更衣梳頭,正待要替美人。塗抹脂粉卻被美人白了一眼,“本姑娘這模樣還用得着畫蛇添足塗脂抹粉嘛?趕快麻溜地,别讓媽媽又遣人來催了。”她邊說着邊動作麻溜地不知從哪裡掏出幾塊小點心,風卷殘雲地解決掉了,看得楊逍忍不住笑了起來,“要不要這麼急?”
“你懂什麼,誰知道來的腦滿腸肥的大貪官長的什麼磕碜樣,萬一看了吃不下飯,怎好?還不如提前墊墊肚子……”美人撇了撇嘴,換上一襲白紗羅裙,整理好發髻後,舉步離開。
楊逍看着那離開的倩影,忍不住笑得更歡了,他也起身穿戴整齊,跟着走出她的卧房,倚在二樓廊柱看她悠悠然閑适地走上表演的台子,她坐在一架古琴前,玉手輕撫琴弦,悅耳動聽的琴音從她的手下流淌而出,她緩緩随着琴音哼唱了起來,“若相遇幾世歲月幾世相許,凡塵裡月落烏啼,我執意在流年之前緩緩落筆,在心上 刻着你,清風起輕撫肩上一顆雨滴故事裡段段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