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力努愣愣的,“啊?”有些沒反應過來荨姑娘的話,但還是下意識地點頭應了,“是的,荨姑娘說得沒錯……”話還沒說完卻突然收到了左使的一眼淩厲的眼神,“姑娘?”
佩力努心裡有些郁悶,不都一直稱呼的荨姑娘為姑娘的嘛?左使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變了臉色?傻乎乎的直男漢子雖不懂楊逍此舉為何,但出于對生存的本能渴望,連忙改口,“是夫人,夫人……”
紀曉芙心裡更酸了,她顧不得去想更多關于楊逍要撒手不管明教事務,也顧不得去想自己要不要暗暗通知師父和六大派的人,她的心裡被酸澀包圍。
在天荨心府裡的聲音不由開啟了瘋狂吐槽模式,“不是,楊逍你剛不還在雲淡風輕地看雲卷雲舒的嘛,怎麼一聽佩力努對天荨的稱呼就立即變了臉色?風流俏公子立即變狂風暴雨了這是……”
天荨既沒去管在心府裡喋喋不休的聲音,也沒去管楊逍的小動作,隻是望向紀曉芙一本正經認真誠懇地道:“紀姑娘,你看,雁兒的外婆突然外出,歸期一月後,可否請紀姑娘繼續代為照看雁兒一月呢?你放心,一月後楊逍自遵守承諾,放你回峨眉。”
紀曉芙看天荨,心裡越發複雜了,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天荨心府裡的聲音卻深知天荨的脾性,看她一臉誠懇睜眼說瞎話,而那紀曉芙卻還是認真地答應了下來,不由在心府裡默默腹诽,這就是沒出過社會,沒有受過社會毒打的小年輕啊,不知道不僅人心險惡。
一行人需要等待一月才能将雁兒交給她外婆照顧,一月的時間,他們是不可能再重回西域昆侖山然後折騰跑回來的,但若一個月都住在客棧裡也不方便,畢竟人多眼雜的,楊逍幹脆買了一處小院作為臨時住處,他雖不再擔負明教代理教主之職,但也不是一窮二白的泥腿子,金銀這些俗物他還是不缺的。
好不容易有幾分閑情逸緻泡個澡,天荨還沒放松完呢,腦海裡就不斷響起那個聲音叽叽喳喳的話語,她太陽穴頓時有些突突突的脹疼,真的很想把她重新給封印起來,可惜理想很豐滿,但她沒有魔力,一切都是瞎扯淡,她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留下這麼一個聒噪的家夥?她不得不承認,即使聲音也算是她另一個自己,她也有幾分嫌棄,她這麼一個高冷的魔,怎麼就弄出來了這麼八卦的家夥?這跟她的畫風一點也不搭。
不得已,她隻能使用殺手锏,“你最好閉嘴,還有不要再出來,或者偷看。”
“為什麼?”聲音有些不解。
“因為楊逍在這兒,容易……随時随地發生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這話天荨可沒诓她,這些天她累得腰酸背疼的,差點就到了一看到楊逍就腿軟的地步,純純的應激反應無疑了。
“……”這世上的罪行千千萬萬,但其中最令人發指的,在聲音看來,莫過于虐狗了,而其中比虐狗更毫無人性的就是不僅虐狗還上演限制片,雖然她不是狗,雖然天荨也未到對楊逍堅定不移非他不可的地步,但聲音表示自己還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心理傷害。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承受不該承受的狗糧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攻擊,聲音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跑回心府小院子裡,那架勢就像是跑得稍微慢了一點就會被身後跟着的鬼追上似的,不僅如此,她還鎖上了院門,動作之快速,行動之果決令人咂舌,半點也不帶考慮的,人家都是關門放狗,到她這兒倒好,得防止主人來喂狗……
聲音沒再說話了,天荨松了口氣,隻要能制止這家夥就好,希望她一直都乖乖地待在心府裡不要出來唠叨她,她什麼都不怕,就怕有人在她耳邊不斷地當複讀機重複念叨,在天荨看來,唐僧可比孫悟空要恐怖多了。
“在想什麼呢?”熟悉的低沉醇厚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天荨向聲源處一瞧,卻見那人俯下身來,大半個身子靠在浴桶邊,白色的廣袖被水浸濕,但他卻毫不在意,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撥弄着浴桶裡的水,漫不經心地繼續開口,“想得這麼入神,水都有些涼了,要不要我給你再加點熱水?”
天荨瞧着他這悠悠然的姿态,心裡歎氣,他現在這麼悠然自在的模樣,她心裡反而有些慌慌的,不為别的,他現在閑下來,沒事情需要他去忙了,他會跑來忙她,想到這裡,她連忙道:“不用了,我就快泡完澡了。”
“哦,這樣啊,要不我給你擦擦背,按按摩吧,這幾天看你好像有些疲乏了,按摩有去乏解疲之功效……”被拒絕了楊逍也沒氣餒,反而笑眯眯地,也沒等天荨回應自己,直接就拿過布巾浸濕了水,然後稍微擰幹了水,拿着布巾就動作輕柔地擦拭着那如羊脂美玉般細膩無暇的美人玉背,他邊擦邊問道:“這力道如何?”
“還,還好……”天荨心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會累會疲乏還不都是托你的福嘛?但她肯定不會把這話說出口,她心裡腹诽了以後也不再想,隻是享受着楊逍的伺候,心裡不由又想着,還别說,這男人擦背還挺舒服的,看來力氣大也不全是壞事,她不禁道:“想不到你這功夫也不錯,是不是經常替花從娘子擦背練的手藝呀?”說着說着忍不住調侃了起來。
楊逍的大手頓了頓,随即輕笑了一聲,“有哪個花叢娘子能消受得起我楊逍給的這福氣?楊逍從頭至尾,可就隻給過你這小沒良心的擦過背……”他說着繼續手下的動作,“你可不能懷疑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