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連個遮擋也沒有,稍一不注意,或許就會失足掉落,命喪于此。
這或許就是他的歸宿……
蘇容玉這樣想着。
他邁着步子朝河裡走,腳下雜草泥濘不堪,再進一步,再近一步,就要見到沈惑了。
蘇容玉張開雙手,嘴角勾着一抹蒼白的笑,他閉上眼,就要墜入那冰冷的河流中。
脖子一緊,他被人從後面提溜住脖頸,拉着遠離了河流。
“喂!你不要命了!?那河可深的很!”
蘇容玉跌坐在地,身上被濺了些泥點子,有些許狼狽的咳嗽着。
他扭頭看去,就見一豔麗女人和他一同跌坐在地。
見他看過來,女人秀眉緊蹙,好看的眉眼都皺了皺,她轉動手腕放松,嬌滴滴的抱怨道,“要不是我平時吃的多,還真拽不上來你。”
“臭男人。”她嗔他一眼,有種别樣的魅惑。
蘇容玉收回視線,心裡被沈惑的死帶來的悲痛填滿,他一直重複着那句,“我要去找沈惑……我要去找他……”
他說着就再次起身要去跳河。
“哎哎哎哎———”秦茹品一擡頭就見男人又要往河邊走,她急忙站起來抓住他的手臂往後拉,“你有什麼想不開的啊,這河很危險!你不要命了!!”
“我要去找沈惑,你别拉我!”蘇容玉掙紮着,眼含淚水。
秦茹品不耐煩的“啧——”了一聲,擡手給他腦後一個手刀。
蘇容玉頓時昏倒過去,身子往後倒,被秦茹品抱住。
………
“嘶————”蘇容玉一醒來就感覺腦後一陣刺痛,他捂住後腦坐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間,有些疑惑。
“你醒了。”
蘇容玉擡頭朝門口看去,門被打開,一女人端着餐盤走過來。
之前的記憶湧進腦海裡,蘇容玉愣住,“是你。”
昨天那個女人。
“這是你家?”蘇容玉愣愣的打量這房間,他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對一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做到這種地步。
這間房間有種古色古香的韻味,窗戶是那種雙開門窗,窗戶玻璃上有着雕刻的花鳥紋樣。
陽光透過窗棂灑進來,在地面形成了花樣的光斑。
“算是吧,”秦茹品淡淡道,“給,餓了吧,吃點。”
蘇容玉看着盤子裡誘人的飯香,他搖搖頭,淡淡道,“我沒胃口。”
秦茹品坐在他旁邊,看向他,“還想尋死?為什麼?”
“與你無關。”蘇容玉萎靡不振的躺回床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天花闆。
“沈惑?為了他嗎?”秦茹品對他的不禮貌并不在意,“昨天就聽見你一直在喊這個名字。”
蘇容玉眼睛微動,沉痛一閃而過,心髒頓時如刀割一般,他扭過身去,淚水傾斜而下,洶湧流出。
他壓抑的哭泣着,不想讓别人看見他如此軟弱的一面,但他就是控制不住。
秦茹品看他抖動的肩膀就知道一定是被她說中了。
她靜靜的看着蘇容玉,點燃一根煙吸着。
煙霧模糊了視線。
她心裡感慨萬分。
願意為一個人去死,那該是多愛啊……
不知過了多久,蘇容玉聽到秦茹品的一句輕聲細語。
“或許……我可以幫你……”
蘇容玉身子一頓,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他猛的扭過身坐起,激動的抓住秦茹品的胳膊,瞪大眼睛看着她,“你說,你能幫我?”
秦茹品看着他,點頭,把手裡的煙踩滅在地,她長舒一口氣,道,“跟我來。”
她起身朝門外走去。
蘇容玉立馬下床跟上。
一出門,蘇容玉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
他看着四周的牆壁前一排排立着的石膏娃娃,目露驚訝。
那些石膏娃娃,有的是小孩,有的是青年,也有老年,每一個都像是真人版一樣。
神态捏的惟妙惟肖。
蘇容玉毫不懷疑,下一秒那些人是不是就會走動說話。
唯一和人不同的是,那些石膏娃娃的臉是慘白的,還有就是身上沒穿衣服,是裸露的。
“這些是……”蘇容玉怔怔問着。
有些害怕的不敢上前。
秦茹品側身看向他,挑眉嘲諷道:“怎麼,吓到了?”
蘇容玉道:“這些都是你做的?”
“那當然,如假包換,出貨概不負責。”
秦茹品推開面前的一道門,朝蘇容玉微擡下巴,“過來。”
她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