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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容玉是傍晚時候回來的。
順便在外邊吃了個飯。
天空呈現湛藍色,像是深藍的海。
四周陷入黑暗中,燈光亮起。
給人身上鍍上一層暖光。
他回到家。
打開燈。
把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放進冰箱,蘇容玉來到廚房,用燒水壺燒水。
把胃藥拿出來,倒了杯熱水就着藥喝下。
回到卧室,石膏娃娃還是一如既往的躺在他的床上。
就像個安靜沉睡的美少年。
他進浴室洗漱。
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在蘇容玉看不到的地方。
床上的石膏娃娃眼珠緩緩移動,看向浴室的方向,透過浴室門,看到一道清瘦的身影。
少年一舉一動都落入那石膏娃娃的黑沉沉的眸子裡。
蓦的,石膏娃娃的唇角向上緩緩勾起。
容玉。
容玉。
這是他的名字。
蘇容玉從浴室走出,用毛巾擦着頭發,一滴滴的水珠順着發梢掉落。
他吹幹頭發躺在床上,與石膏娃娃面對面,又開始說今天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關燈之前,照例在“沈惑”唇上印下一吻。
休息日結束後,蘇容玉又要開始上班。
早上出門便看見門口一支紅玫瑰安靜的躺在地面。
蘇容玉奇怪的撿起,四下看去,并沒有人。
是誰的惡作劇嗎?
他現在可沒在别墅,那這玫瑰哪裡來的。
蘇容玉随手丢棄一邊,隻當是無聊人的人開的玩笑。
蘇容玉來到路邊,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手機。
現在他很抵觸坐地鐵,都是叫車來接。
坐上出租車後,他看着手機,刷着新聞。
一則最新新聞映入眼簾。
他點進去看。
一行醒目的标題大字,“昨日,一男子死于鄰霞街道的廢棄工廠内,死相可怖……”
蘇容玉往下看了一眼圖片,面部打了碼,是一位身材臃腫的人,身上也被多處打碼,根據文字介紹,是被挖了心髒,還有雙眼,腸子也被殘忍挖出……
再往下翻看,是死者照片。
蘇容玉手指頓住。
死者不是别人,而是那個在地鐵威脅他的男人。
那男人死了……
蘇容玉關閉手機,把手機放進口袋。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走進公司,和過往的同事打了一聲招呼。
中午的時候,蘇容玉沒去公司餐廳吃飯,而是拿着買的一張餅去了公司天台。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那樣會讓他感覺到窒息。
蘇容玉坐在一處陰影裡,靠在牆壁前坐下,望着藍天白雲安靜的吃着飯。
陽光懸在頭頂,光線有些刺目。
微風吹拂着,蘇容玉有幾縷額前的碎發吹下,遮擋住眉眼。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舒适的他閉上眼小憩。
沒多久,耳邊聽到一陣陣喘息。
蘇容玉睜開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但很快又有聲音傳出來。
“小子,老子撞的你爽不爽?”
“嗯?”
蘇容玉僵住,那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而另一道喘息聲來自于一個男人。
“嗯……啊……好棒………老闆,看我表現的這麼好,那個項目就派給我吧,嗯啊……~~”
“哈哈哈,那就看你吃不吃的下來了,小S火……”
蘇容玉往發聲源偷偷撇去一眼,就見不遠處的隐秘陰影處兩道交纏的身影晃動。
蘇容玉慌亂快速收回頭,聽着那不堪入目的對話和口申口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他沒看錯,一個是他頂頭上司,一個是他的一起工作的同事。
而這個上司,蘇容玉知道,他是個結了婚,還有孩子的人。
那兩道聲音實在是令人惡寒,蘇容玉捂住耳朵,想用這種方式擋住那些污言穢語。
臉上慢慢被紅溫所替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二人結束離開。
蘇容玉像是經曆了一場痛苦的折磨,等回到工位上時,臉白了又白。
神情恍惚的挨到下班,蘇容玉拿起公文包就走。
連晚飯也沒吃,蘇容玉回到出租屋内。
無力的癱倒在沙發上。
他閉上眼,燈光打在他濃密纖長的睫毛上,在臉上留下一層陰影,像是蝴蝶的羽翼振翅,
蘇容玉捏了捏眉心。
那張清秀的臉上,瓷白的皮膚被暖光朦胧,松開領帶解開扔到沙發上,他解開襯衫的一兩顆扣子。
蘇容玉沒看到的是,漆黑的卧室,一道颀長的身影透過一絲縫隙,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看着沙發上人的一舉一動。
蘇容玉或許是太累了,房門被敲了很久他才聽到。
回應了一聲,“來了。”
他走過去開門,房東的臉映入視線。
她笑了笑,雖然四十多歲,但依舊可以看出是個美人,笑的時候褶皺彎起,平添一分溫柔的韻味。
“容玉,這是阿姨做的排骨湯,送給你來嘗嘗。”
蘇容玉婉拒,“阿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再要了。”
房東蹙眉,“跟阿姨客氣什麼?你看你瘦的,反正阿姨做的多吃不完,給你,趁熱乎着快吃。”
蘇容玉被房東強硬的把碗塞到他手裡,房東滿意的擺擺手,“好了,吃完就早點休息。”
房東轉身就走,突然想到什麼,回頭說了一句,“你可以和你朋友一起吃哦。”
她想起上次那個長的很帥的男人,沖蘇容玉狡黠一笑。
“朋友?”蘇容玉要關門的動作頓住,想要問問,房東已經走遠了。
是房東記錯了吧,他哪有什麼朋友。
回到客廳,蘇容玉雖然沒胃口,但也不好拂了房東的意,拿着勺子吃了幾口。
排骨肉香四溢,裡面的蓮藕軟糯微甜,還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