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把手機塞到書包最裡邊才站起身。

楊天華一臉的問号，“大清早的老胡找你幹什麼？你早上沒遲到啊？”

陳南指了指旁邊的空位置，“遲到也是他遲到。”

楊天華兩手一拍下了個定論，“哈哈哈，讓你去領人。”

陳南扭頭就走，“跟我有屁的關系。”

楊天華在陳南前腳剛踏出教室他就跑到了教室最後邊的窗戶前。

陳南站在教學樓前的台階上朝着校門口望去，果然看到一顆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的光頭，江予背靠着保安室的牆低着頭。

“來，陳南你來這兒。” 胡主任笑着朝陳南招手。

看老胡那張臉陳南覺得指定沒什麼好事兒。

胡主任笑說：“江予同學腳受傷了，你作為同桌最近多照顧他些，沒問題吧？”

陳南看向江予的腳踝，校服褲一直遮到了白色運動鞋上，看不出來有受傷的痕迹。

沒等陳南答應，胡主任繼續說道：“陳南你先扶江予回教室，我還得去開個會。”

陳南站在原地沒動。

江予的嗓子還沒好，隻能壓着聲音說：“沒關系的胡主任，我自己能行，就不麻煩同學了。”

胡主任嚴肅了起來，“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哪有麻煩不麻煩的，況且腳受傷你再用力别再傷到骨頭了。”

陳南走到江予旁邊拽起他的胳膊。

“你這拽的江予怎麼走？你的扶着他，像這樣才行。” 胡主任親自示範了一遍。

陳南闆着臉按照胡主任的動作操作了一遍。

“江予你胳膊搭着點，受傷的那條腿就少用力。”

江予乖乖照做，還不忘說一句：“謝謝胡主任，那我們先走了。”

胡主任笑盈盈的點了點頭，如果所有同學都像江予這麼好學又禮貌該多好啊！

陳南走了兩步不順手幹脆摟着江予的腰，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可真能制造驚喜，嗓子還沒好，過了一晚腿就這樣了？”

江予受傷的腳挨了下地面就疼的吸了口氣。

“腳别用力了，你這怎麼弄得？”

“我跟胡主任說是不小心摔得。”

“所以呢，實際是？”

“打架打的。”

陳南的眉頭皺了起來，“又是上次那個黃頭發的？”

江予嗯了一聲。

黃頭發的小夥聽到這話得大聲喊冤了。江予住的地方樓道裡的燈壞了好幾天了，昨天晚上他一直聯系不上陳南，下樓的時候沒注意到腳下才崴腳的，昨晚上就去附近診所看過了骨頭沒大事，就是腳踝腫的老高看着很嚴重。

“你們兩個什麼仇什麼怨，能從小打到大。”

江予停下了腳步，“都是上一輩的恩怨。”

陳南也沒打探别人家庭隐私的癖好便沒再問，“經常找你麻煩？” 他心裡已經在謀劃找機會去揍人了。

江予看着陳南的側臉，“也不是，上個月我們兩個經常一起回，他們就沒出現過。”

“我看起來很兇嗎？” 陳南覺得這話明顯是這個意思。

江予笑了一聲，“在别人眼裡應該是吧。”

陳南小聲自言自語，“你不是别人啊。”

快走到台階前時江予突然問道：“陳南你是因為寫不出訓練計劃所以生氣了嗎？”

周三晚上他們兩個人視頻對答案，江予給陳南出了一套高一上學期補課計劃，當時陳南就說要給江予量身定制一套專屬的訓練計劃，雖然他當時說的聲音不大，江予當時聽到了但沒有放在心上。

陳南眼睛看向别處，“我不是生氣，我隻是覺得對你不公平。”

“哪裡不公平了？”

“看起來我們是互幫互助，可是很明顯你付出的更多，我幫不了你什麼。”

陳南是很平靜的說這些話。

江予看着陳南略帶倔強的眼神，把要脫口而出“我是自願的”這句話吞到了肚子裡，“接下來很長時間你都得照顧我了，而且有你在我還能少挨揍，那我替你補課是不是理所當然了？”

江予說完清了清嗓子。

陳南馱着江予往前走去，“你可少說點兒吧，我可不會治嗓子。”

上午大課間陳南出去給江予打熱水，看到去而複返的楊天華抱着籃球唉聲歎氣的，“什麼破天氣，剛才還豔陽高照呢。”

陳南透過樓道盡頭的窗戶看到外面下起了小雨。

下雨天教室裡比平時熱鬧多了。

楊天華感覺二十分鐘太漫長了，“陳南我們去八班打牌啊。”

“不去，我要照顧病号。”

劉文靜搬着凳子和柳媛聊的熱火朝天，楊天華在旁邊聽了半天才後知後覺，“靜姐，你們這聊的什麼？”

“最近很火的愛情劇，我們正讨論男主什麼時候表白。”

感情八卦是校園裡逃脫不了的熱門話題，尤其還是下雨天，很多浪漫的愛情場景中下雨是個不可少的元素。

要是以往楊天華基本不參與這種讨論，但今天無事可幹，他随口問道：“講什麼的？”

“就暗戀那一套呗，” 楊天華的讨論激起了她的好奇心，“狒狒你暗戀誰了，要不要我替你參謀參謀。”

楊天華啧了一聲，“暗戀有什麼意思，哥都是明戀。”

劉文靜切了一聲，“那也沒見你跟誰表白過啊，怎麼，還沒人入得了您的法眼？”

“表白麼，當然是兩個人在就行，難不成還要讓一堆人圍觀鼓掌啊。”

本來還在算題的江予擡頭聽着他們的讨論，突然問了一句：“怎麼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