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魏嫣然并沒有跟随衆人前去,她裝作柔弱受驚的樣子又回到了酒樓。
404沉默片刻,道:【宿主,我知道你早有準備,但是不要過分依賴這機關,對于武功高強的人,這東西形容虛設。】
魏嫣然滿不在意道:“我知道,但是用來對付小毛賊綽綽有餘。”
她知曉這機關作用有限,因為她在布置時,傷還沒好全乎的紀時澤總是想盡辦法湊上來,然後幾招就給她破壞了。
紀時澤嘴裡還道:“這玩意沒用,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切皆平安。”
每當這時候,魏嫣然總是氣得用手指敲他腦袋。“這又不是對付你的,你再敢給我破壞一次,你就别想吃飯了!”
後來幾次,紀時澤便再也不敢了。
進到院子裡,她忙尋找灑掃用具。
這院落分作前後兩進,前庭酒樓,後院青磚黛瓦圍作四方天井用來居住。
正房兩間坐北朝南,東西廂房互相遙望。
張仞雪家中老母需靜養,還有姊妹兄弟六人,魏嫣然便盤算着,讓紀時澤騰出一間廂房,給張氏母女住,餘下弟妹分住東西廂房。
404幽幽道:【宿主,你剛引得一大群人去縣衙鬧,怎麼現在又在這麼認真的打掃?】
魏嫣然拿着早些時候買的蜜餞置于青瓷盤中,想着給孩子們些零嘴吃。聽到404這麼說,她笑道:“怎麼了?你這個人工智能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理解不了人類?“
404:【隻是理解不了宿主你。】
魏嫣然沒再搭理404,繼續打掃着。
404:【宿主,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僅憑無人機拍的照片,就知道有人會對你不利?】
夜色朦胧,空中唯有一輪明月,遠處星光點點,微光閃爍。魏嫣然終于打掃完了,但還是沒有一個人回來。
無奈,她搬出躺椅,取出團扇,在院中乘涼。
魏嫣然躺在椅上,手中扇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搖着。“猜呗,隻要帶入那些對我不滿的人,就能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404:【?】
【怎麼猜到?】
魏嫣然笑笑,沒有再解釋。
404覺得自己受到了嘲諷,而且是來自它宿主的無聲嘲諷。
魏嫣然躺在搖椅上,恰意地乘涼。
她也認出了那六個賊,其中三個是劉老闆酒樓的夥計。也就是說想對她動手的人,劉老闆家便占了一半。
她曾聽聞,那劉老闆家九代單傳,晚年得子,取名“寶兒”,寵溺至極。
他如此恨她,大概是他那寶貝兒子因她與紀時澤那幾腳,性命堪憂了吧。
想起劉寶兒那猥瑣面容,魏嫣然心中懊悔。當時未多踹幾腳,如今想踹都踹不了。
正此時,紀時澤翻牆入院,見伊人正斜倚,執纨扇輕搖,心中的擔憂這才少了些。
他往返山中的速度比平常快了一倍,就是怕魏嫣然出事,可他來的時候還是聽說了。
他皺着眉上前,“你...”
魏嫣然見人回來,迎上前,打斷了他。“夫君可叫我好等。”
她這個人别的優點沒有,就是臉皮特别厚,說起情話來,那是張嘴就來,沒有一點羞怯的意思。
然而紀時澤不一樣,那“夫君“二字出口,直接羞紅了少年郎的耳尖。
紀時澤垂首低語:“我....“
還沒等他說完,魏嫣然又打斷了他,“夫君一路可還順利?”
紀時澤聞言,低頭不敢直視魏嫣然。他不知道魏嫣然怎麼了,明明之前還說什麼權宜之計的話,怎麼如今喊起“夫君”來了。
“順...順利,隻是縣衙處的人太多了,我沒法将人扔在那,隻能尋了個地方,将他們鎖起來了。”
魏嫣然贊許點點頭,湊近了些。
她也沒想到她那法子能那麼奏效,能讓那麼多人圍住縣衙。
不過說來,還是要怪那縣令無德。不然縱使她再神機妙算,沒有那縣令招惹百姓,今天這事也成不了。
紀時澤意識到了魏嫣然的靠近,被吓得後退兩步,道:“你以後不要做這種事情了,若是你想做,交給我就成。将自己陷入險境,總歸是不安全。”
魏嫣然不知為何被此言逗笑了,她輕移蓮步,又湊到紀時澤面前。紀時澤身形高大,而她這身體年僅十六,她的頭頂也隻能到他的下巴處。
可想想紀時澤也不過年過十八,怎麼就長得和樹一般。
她仰着頭望他,紀時澤攸得低頭與她四目相對,她輕聲道:“你真的什麼都幫我做?”
紀時澤沉聲道:“是,殺人放火,走私劫道都可,所以你務必不要再把自己落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