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韓姚,她常年在外跑商,面黃肌瘦的百姓見得多了,回了家鄉,看見面色紅潤的百姓們還覺得有些不習慣,但家鄉安甯富裕,即使不習慣,她仍喜歡呆在家鄉。
聽了楊昭明的問話,陳法慧有些自豪的介紹道:“錢縣令在春照縣做出了不少政績,春照雪花糖和春照玫瑰糖就是錢縣令組織制作出來的,這是春照的特産,便是最繁華的江南和華京,都要以食到春照的糖為榮,也正是因為這兩種糖的緣故,總有外地商人來購□□照糖,而若有商人來此進貨,部分商稅是可以免除的,這樣一來,商人來往頻繁,連帶着春照也變得繁華起來。”
“看來,這位錢縣令确實很有能力,但是我記得,縣令的任期似乎不是二十年?”楊昭明問出了關鍵之處。
陳法慧皺眉回想,“大宇朝縣令是為六年一任,若是邊疆或特殊地區,則是三年一任,春照不是邊疆,也不是特殊地區,自然是六年一任。我記得,關于錢縣令任期結束卻未被調職,是有過傳言的,最開始是說,錢縣令是得罪了朝中某個大官,這才讓得錢縣令不得升遷。後來春照繁華了富裕了,錢縣令仍沒有離任,便有傳言說是她已經做出政績,朝中政敵要過來摘桃子,她自然不願意,便又得罪了人。”
說到這裡,陳法慧也意識到不對勁了,若是錢縣令真的得罪了朝中某個大官,那麼,在她做出成績之後,直接把她調裡離春照,安排自己的人來摘桃子就行,哪還管錢縣令同不同意。
而錢縣令現在仍能做這個春照縣的縣令,就證明對于這個官職,錢縣令是有權利有能力坐穩的,那麼關于錢縣令任期不調任新職的傳聞,就皆不可信了。
看陳法慧對這個錢縣令頗為推崇且比較了解,韓姚試探着問道:“你看有沒有可能是這樣的,最開始呢,這位錢縣令确實是得罪了朝中大官,才來了此地當職,畢竟當年的春照可是大疫彌漫。但是呢,這麼多年,這位錢縣令有能力有本事,将春照縣治理得井井有條繁華富裕,那麼,她肯定也有能力巴結上朝中有權利的大臣。在春照商業繁華的情況下,所得錢财自然不少,她不願意将這個錢袋子讓與别人,自然是自己掌管比較好。”
陳法慧搖頭,否定了韓姚的說法。
“現任春照縣丞乃是我表姐陳福慧,她曾對我提起過錢縣令,說錢縣令并不愛财,我表姐或許才能一般,但論起識人,我卻不得不歎服。”陳法慧說出了她否定韓姚說法的原因,同時她看了一眼楊昭明,能得楊先生提醒,或許,這位錢縣令也值得查一下。
韓姚一直注視着陳法慧,順着她的目光看到楊昭明後,她也明白了過來,楊先生必然不會無緣無故提醒她們,于是她道:
“而且,這位錢縣令也是二十年前來到春照的,這個時間點,就算她是清白的,我還是要提議去查一查。”
說着,韓姚看向了陳法慧,之前她說她表姐是現任縣丞,那麼,由她去查這個錢縣令,是再方便不過的了。
确實,這裡隻有她最方便最合适,她也确有其意,但是,陳法慧看向山光野,小野即将面臨險境,她這個好友,若不能在旁襄助,那她是絕不能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