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今天真的被男人囚禁,可能就再也無法出來了,如果無法推進遊戲進程,偏離遊戲主線劇情,他的下場隻有死。
無論是侯爺還是溫無道,果然都是一模一樣的讓人厭煩。
“對,今天我就是去見那奸夫的,還收了定情信物,我們如膠似漆恩恩愛愛,你最好把我看得死死的,否則今晚我們就要私奔!”
男人的神情頓時陰沉恐駭,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鬼,“夫人,你說什麼?如膠似漆,恩恩愛愛?你愛他?”
蘇甯甯冷笑了一聲,“這難道不是夫君想聽的話嗎?”
男人的手猛然扼住了蘇甯甯的脖頸,手臂因為暴怒而青筋暴起。
果然是溫無道,這愛掐人脖子的毛病真是一模一樣。
溫無道啊溫無道,既然你入戲這麼深,我怎麼能不陪你好好玩一玩!
蘇甯甯揚起手,“啪”的一聲,狠狠地将男人的臉扇偏過去。
空氣瞬間寂靜得可怕,仿佛凝固住了。
鋪天蓋地的殺意和陰氣彌漫開來,男人維持着被扇偏的臉,漆黑滲人的眼珠子冰冷地往蘇甯甯的方向一挪。
下人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現在他們不隻是想把耳朵割掉,還想把看過侯夫人怒扇侯爺巴掌的這雙眼睛摳出來。
男人緩緩轉正過頭,看蘇甯甯的眼神冰冷至極。
他的靈魂好像被割成了兩半。
一半正在瘋狂地叫嚣着把眼前這個敢冒犯他威嚴的女人撕成碎片。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他是尊貴的,高高在上,所有人隻配俯視他,冒犯他的人都得死。
而另一半卻反反複複地告訴他,他很愛很愛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就是他的命,無論她做出什麼事情他都愛他。
兩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激烈殘酷地厮殺個不停。
男人的臉因為靈魂的交戰而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隻要撕碎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他的一切痛苦都會消失了。
男人惡意滿滿地想。
柔弱的女人眼眸水意盈盈,忽然兩行清淚從臉上簌簌落下,沾濕了眼角那枚鮮豔欲滴的紅痣,如晨間的水露打濕了花瓣。
男人的惡意和殺氣就這麼被這兩行眼淚迅速沖散,叫嚣着呵護寵愛女人的靈魂迅速占領了上風,将另一半叫嚣殺死女人的惡念迅速吞沒,惡念如煙霧般消失無影無蹤。
“我要和離!”蘇甯甯梨花帶雨地流着眼淚。
“什麼?”
男人頓時驚醒過來,男人陰沉扭曲的臉有些驚慌失措,顯得十分割裂。
“我說過了,沒有奸夫,你我十幾年的感情,你卻疑心我的忠貞,這便是硬生生往我的心口插了幾刀,既然你已經不信任我,要麼把我殺了,要麼休了我,此事再無轉圜,你若都不依,我便吊死在那房梁上,以證清白。”
蘇甯甯流着眼淚,言語決絕,不容置疑。
男人臉色瞬間煞白,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從他的心口彌漫開來,欲将他撕碎,那另一半靈魂心中的愛意達到了頂峰。
“不,夫人,不要逼我。”侯爺慌亂無措地想要抓住蘇甯甯的手。
“不許再碰我!”
蘇甯甯揚起手,異常響亮的一聲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男人的另一面臉上。
男人被打得臉都偏得更歪,紅了一大片。
下人們瑟瑟發抖地跪伏在地,恨不得将頭埋進土裡。
又聽到夫人又打了侯爺一巴掌,他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
蘇甯甯打得毫不留力,手都微微有些發麻。
她在心裡冷笑。
溫無道在他脖子上留下青青紫紫的掐痕,她在他臉上留下兩個巴掌印,非常合适,這是她送還給他的回禮。
下人們都以為夫人這次真的是死定了。
而侯爺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微微低下頭,将身段放得很低,握着夫人的手,往自己的臉上貼,卑微乞憐道:“夫人若是不解氣,再打我幾巴掌,直到夫人解氣為止,隻是夫人把剛才那些戳心的話收回去,好不好?”
蘇甯甯的手微微一顫,頗有些意猶未盡,但兩巴掌已經是極限了,再多就破壞了深情妻子的人設。
她冷着臉甩開了男人的手,轉身便往自己的院子走。
“夫人!”男人欲追上來。
“不許跟過來,我今晚不想再看見你!”
今天蘇甯甯趕了好幾場戲,實在是乏累,已經沒有心思再應付那個臭男人,但也不能真離,也不能被男人過度控制,隻能拿捏好一個合适的度吊着男人,讓她得以自由行動。
如今營造出的這個局面就是最好的平衡!
今天她敢大膽地做出激怒侯爺的舉動,看似破罐子破摔,其實她是有預謀的,她賭的是侯爺對她80%的好感度。
溫無道占據侯爺npc的這個身份,勢必也受規則的驅使,規則裡規定着,侯也深愛着他的夫人,這80%的好感度足以讓她作出破釜沉舟胡攪蠻纏的舉動而安然無恙。
男人聽了,果然聽話站在原地,眼神卻一直黏在蘇甯甯的背影,看她離去。
馴化效果十分顯著!
蘇甯甯滿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