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身形優越高大 ,即使跪着也賞心悅目。
他似有所察地看向蘇甯甯的方向,眼神與蘇甯甯碰撞在了一起。
阿七的眼眸微微發亮,像一隻搖尾的忠犬。
在蘇甯甯視若無睹轉身離去的時候又悄然黯淡。
蘇甯甯猜測阿七是溫暮的npc化身,對他的慘狀沒有半分同情。
趁着夜幕還未降臨,蘇甯甯趁着光亮把陳府好好搜查了一番,皆沒有激活什麼系統信息。
直至走到府内最深處,聽見兩個浣衣的婢女說話。
“上面那個屠宰院散發出來的血腥氣真惡心,在這裡都能聞到那股子味道。這水感覺都不幹淨了。”
“是啊,最近府裡又買了了好幾個負責殺宰的死奴,個個兇神惡煞的,瞧着吓人,府裡人數雖然多,但也不需宰殺這麼多牛羊,真是奇怪。”
“日日聽見屠宰院裡有宰殺的聲音,卻不見多少有牛羊進了廚房,我們可沒吃上一塊肉,日日清湯寡水。這些牛羊都去哪裡了,不會是那些卑賤的屠戶偷竊私藏了吧?屠宰院禁止任何人進入,要做些小動作可太容易。”
“私藏牛羊這麼大的事兒肯定藏不住,你當管家是吃素的,我懷疑另有名堂,膳食院裡的一個廚娘叫春桃的,不知怎麼偷偷溜進了屠宰院,當天從屠宰院裡回來就瘋了,嘴裡一直喊着“手臂,手臂殺人了,殺人了”,沒過幾天就不見了,管事說将人送回鄉下了。
“最近府裡倒是有好多人都回鄉了。”
“都是管家說的,可誰也沒瞧見,聽說那些回鄉的人,第二天還能看見行李衣物都還在屋子裡呢,回鄉怎麼自己的東西都不要了。”
“真奇怪,也不知道春桃在那屠宰院看見了什麼,将人吓瘋了,可能沒見過這麼多血腥。”
“聽一個與春桃同屋的廚娘說,春桃在屠宰院裡看見屠戶們在案台上分人屍!”
“噓!小聲點,别讓人聽到了。”
“這後院深處,除了浣衣婢女,哪裡還有人來啊。”
一陣微風吹過。
兩名婢女忽然頓住,齊刷刷回過頭,露出兩張尖細如錐的臉,細長如一指的眼睛陰森地看向蘇甯甯所在的位置。
空無一人。
兩人這才回過頭,繼續談笑浣衣。
蘇甯甯掩藏在一叢花枝之後,細細地觀察那個兩個怪異婢女。
樣貌怪異,看起來不怎麼像人,很像一種動物。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到白天就打不起精,隻想回到房間裡睡覺,牙還老是癢癢。”
“我也一樣,牙齒癢的不行,隻想啃點東西,真受不了。”
蘇甯甯看見一個婢女說完話,忽然拿起洗衣用的棒槌湊到嘴邊,很快從她的嘴邊傳來一陣非常快速的咔吱咔吱聲。
一根小臂粗的棒槌斷成了兩節。
用牙齒咬斷如此粗大的木棍,絕非正常人所能做到的,二另一個婢女反應卻更加怪異。
“哎呀,你咬斷了棒槌,用什麼來浣洗衣服啊。”
“我帶了兩根棒槌!”
“那讓我也咬咬。”
蘇甯甯悄然離開。
禁地,屠宰院,消失的仆人,蘇甯甯敏銳地察覺到,這三者之間應該有什麼必然的聯系,與劇情主線有關。
她要找個機會往禁地和屠宰院探索一番 。
忽然幾道幽遠的哭聲夾雜着鈴铛聲傳來,時而清晰時而朦胧。
仔細聽卻又消失無蹤,蘇甯甯等了一會兒,再也沒有聽見,便擡步去尋。
蘇甯甯走了幾步,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發現自己一直無意識地往陰影裡走,好像在刻意避開陽光。
她嘗試往有落日餘晖的地方走,心裡卻升起一種古怪的念頭,想回到陰暗的地方去。
蘇甯甯臉色頓時一沉。
她的身體思維好像産生了一種不受控制的變化。
難道是因為那一杯玉露酒?
那杯玉露酒到底是什麼?
天色已有微微暗色,蘇甯甯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往後院更深處走,尋找剛才聽到的鈴铛聲。
一條曲折的幽徑小路走到底,一扇破舊的門出現在小路盡頭,是一座圍着兩人高石牆的院子。
門上紅漆已經掉得差不多,門梁上卻挂着許許多多嶄新的鈴铛。
剛才聽到的鈴聲和哭聲難道是從這裡傳來的?
為什麼要在房梁上挂這麼多的鈴铛,難道是這個世界副本的特殊習俗嗎?
蘇甯甯走進一看,發現門上還挂了一個厚重的鐵鎖,像是怕鎖不住,又纏了一條巨大的鐵鍊。
這個看起來是非常破舊的院子,裡面到底藏着什麼 ,挂着這麼沉的鎖。
幽怨尖利的哭聲忽然又出現,從高高的石牆裡面傳出來。
圍牆很高,失了法力的她爬不上去。
她嘗試将沉重的門推開一個小縫。
門裡忽然傳來細微的聲音。
像長長的指甲刮在門上的尖利刺撓聲。
蘇甯甯将眼睛湊近小小的門縫,門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隻能有限的看見門後的地面。
刺撓聲卻持續不斷地從門後傳來。
蘇甯甯蹲下,眼睛透過門縫向下看。
終于看見了,但不知道是什麼,透過小小的門縫,隻能看見一點慘白色。
她正聚精會神地辨别,從門縫裡忽然伸出四隻慘白的手指,險些刺瞎蘇甯甯的眼睛。
那四隻手指緊緊抓着門縫,狂躁地抓撓着門,掙紮着要從門縫裡出來。
“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凄厲的哭聲從門縫後傳了出來。
“你是誰?什麼會被關在裡面?”蘇甯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