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瓒和馮依捷将二人送至門口,馮依捷擔憂地看着整個人都挂在方執身上的徐知年,說:“要不在這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吧,我看知年也醉的厲害。”
秦瓒聞言,目光落在徐知年绯紅的臉頰和迷離的眼神上,微微蹙眉,不應該呀,他記得徐知年好像酒量沒這麼差吧。
方執絲毫不知,正費力地扶着沒骨頭似的徐知年,他整個人軟綿綿地往下滑。
沒辦法,方執隻能将扶着他的手改為環着他的身體,抱住他。
秦瓒伸手想要幫方執穩住徐知年,但徐知年好像故意似地避開了秦瓒的手,反而又往方執的懷裡鑽了鑽。
秦瓒的手僵在半空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上次徐知年喝了五瓶比這度數還高的酒都意識清醒。
他看着徐知年趴在方執的肩頭,蘋果肌下方的那一小坨軟肉堆成一個可愛的形狀,突然想到徐知年小時候去看牙醫前也是這樣,假裝着撒嬌賣萌。
越長大,徐知年越變得情緒内斂,很久沒有看到徐知年這樣了,他試探道:“這麼晚了,好像确實不太安全,要不就聽你舅媽的話,在這睡一覺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仔細觀察着徐知年的反應,打算從中找出一絲破綻。
方執聽了,覺得這話在理。讓自己送徐知年回去,确實有諸多不合适之處。
兩個單身的孤男寡男,其中一個還醉醺醺的,并且從之前的種種迹象來看,徐知年似乎還對自己有着别樣的心思,這大晚上的共處一室,難免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與誤會。
方執眼疾手快,一個箭步沖上去,穩穩地撈住他。這一下,直接将徐知年抱在了懷裡,方執忍不住開口呵斥:“喝醉了就安穩點。”
此刻他心裡滿是無奈,這個徐知年,喝醉了還這麼不老實。
但他心裡明鏡似的,徐知年這醉态一眼假。剛才還能口齒清晰地說話,走路也還算正常,才短短幾分鐘,就突然站都站不穩,話也說不利索了,這變化也太突兀了。
這哪像是喝了葡萄酒,簡直就像是直接灌了酒精,醉得太蹊跷了。
秦瓒看着這樣的徐知年,心裡有了結果。他摩挲着下巴,以前倒是沒注意,其實這兩個人也挺配的。
索性方執也離婚了,自家這臭小子再怎麼不好,也比那個林澤銳強。
馮依捷還想說什麼,卻被秦瓒輕輕攬住肩膀,還被悄悄捏了一下胳膊上的軟肉,她疑惑地擡頭看了眼秦瓒,發現他的嘴角不知什麼時候勾起了一抹了然于心的笑容。
“讓他倆回去吧,知年認床認得厲害,住在我們家也睡得不舒服。”
這确實,徐知年從小就隻睡自己的床,哪怕床壞了要換一張,他都要适應很久。
馮依捷也不忍心讓本就醉酒不舒服的徐知年,再睡不熟悉的床,她點點頭叮囑方執,“那小執你們路上開慢點,回去了記得來個電話。”
方執輕聲“嗯”了一聲,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眼下徐知年整個人都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頸間,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他隻好半摟半抱地把人往車上帶:“行,那我先送他回去。”
方執看着自己車後面跟着的車,詫異地挑了挑眉,他以為徐知年會喜歡開超跑之類很高調的車,沒想到竟然是特别實用的SUV。
秦瓒也看到了方執在看徐知年的車,奇怪道:“哎?他今天怎麼換車了,幸好換車了,他平時開的那些車一腳油門,聲音轟的我頭疼。”
大少爺換車如換衣服,倒是符合刻闆影響,方執沒接話,隻是問:“那他的車怎麼辦?”
秦瓒偷偷瞄了一眼裝睡的徐知年,清咳道:“沒事,放着讓他改天來開。”
“行。”方執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後,搖下車窗和秦瓒還有馮依捷告别。
“路上小心。”
方執點點頭,啟動車子,順着路往别墅區外開。車子平穩地駛出别墅區,路燈的光暈在車窗上流轉。
方執側頭看了眼副駕駛的徐知年,對方正歪着頭靠在座椅上,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呼吸均勻綿長。
“别裝了,起來輸你家地址。”方執毫不留情地戳破。
徐知年沒有回應,隻是無意識地蹭了蹭座椅,發出一聲含糊的鼻音。
方執收回視線,專注地看着前方,語氣平靜道:“醉酒的人可沒力氣直挺挺地扒在我的身上。”
徐知年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但依然緊閉着眼睛,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樣。
方執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勾:“行,那我直接把你送派出所去。”
話音剛落,徐知年就“唔”了一聲,慢悠悠地“醒”了過來。他揉了揉眼睛,一臉茫然地看向方執:“這是......哪兒啊?”
要不是剛才抱着他時的感覺太奇怪,他還真被騙過去了,“裝得還挺像,誰說你不是演技派了,下次我給你作證。”
徐知年眨了眨眼,臉上還帶着醉酒的紅暈,但眼神已經清明了不少。
大概是第一次裝醉被戳破,他小聲嘟囔:“誰裝了......我就是有點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