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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咿!咿!你還在跟那個野男人糾纏不清!?”
隻一眼,周淩就注意到蔣咿脖頸上的一抹紅痕,不算深,蔣咿甚至還用遮瑕膏撲了一層。
這隻是一個意外。
事實上,在衣服下面,還有更多深淺不一的痕迹。
周淩是誰,她從初中的時候就開始玩轉各種美妝産品了,這點東西可逃不過她的眼睛。
簡直是欲蓋彌彰。
周淩用延長甲戳着蔣咿的脖子:“所以,你昨天就是因為那個野男人才不接我的電話?”
蔣咿:“……”是的。
“你知道對方叫什麼嗎?”
蔣咿:“……”知道。
“你清楚對方的底細嗎?”
蔣咿:“……”清楚。
“算了,我懶得跟你說。”
周淩很生氣,後果不嚴重。
“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小淩淩,你聽我說嘛。”蔣咿挽着周淩的手晃來晃去,像隻黏人的小貓似的眨巴眼睛。
她很懂得拿捏周淩的脾氣,做錯了事就會采取示弱的姿态,能屈能伸。
沒人能經受住她的撒嬌。
“滾滾滾!”周淩的語氣聽似強硬,靠向蔣咿的身體卻出賣了她。周淩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雖然她的外形和弟弟周遂一樣都是酷飒的那一類,實則内心柔軟。
蔣咿則相反。
蔣咿這會兒表現得弱弱的:“這也不能完全怪我,怪隻怪那個男人太會勾引人了。他還讓我摸他的腹肌……”
“操!他怎麼那麼不要臉啊!”周淩很快就和蔣咿站在同一戰線,同仇敵忾,“也是,現在這些騷男人一個個的都不守男德,不把自己的褲子穿好,簡直和動物沒有什麼區别!”
“就是就是!”
“對了,我弟說你不待見他?”周淩有些過意不去,“也是我不好,昨天不應該臨時爽約。”
一直以來,周淩就知道周遂那家夥有病。以前蔣咿來周家玩的時候,周遂犯病了就窩在房間裡不見人,後來見到蔣咿也沒有給什麼好臉色。
一來二去的,蔣咿就不再愛來周家走動,免得讨嫌。直到周遂出國留學之後,蔣咿才重新到周家熱絡起來。
“沒事哒!”蔣咿略有些心虛,順便舀了一勺甜點喂到周淩唇邊轉移話題,“快嘗嘗,這是我中午頂着大太陽排了半個小時才買到的。你不是說這家甜品做的很有特色想嘗嘗嗎?”
“哎呀,你去排什麼隊嘛,我讓人去代買就是了。”周淩頗為觸動,霎時間覺得自己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閨蜜。
蔣咿也并不存在在周淩面前做小伏低,她一直是高情商的人,性格好,朋友多。不是因為她沒脾氣,而是她更懂得四兩撥千斤,明白萬物皆為我所用的道理。
接下去的兩周時間,周淩這邊忙着貓咖的裝修。蔣咿則忙于自己的論文,基本上都泡在學校裡。
在此之前,蔣咿和周遂約法三章,彼此以後有需求了就可以找對方,前提是不要讓身邊的親朋好友知道。周遂對此并沒有什麼意見,隻是多向蔣咿提了一條:你身邊不準有其他男人。
蔣咿表示這個好辦。禮尚往來,他們直接1v1好了。當然,如果膩了就直說,她也不會死纏着不放。
可能是手頭上的事情太多,加上身心疲憊,這兩周時間蔣咿愣是沒再想過找周遂。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被喂得足夠飽,自然不會感到饑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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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周某一天晚上,蔣咿托着疲憊的身軀從學校回到家中,正準備給自己弄點吃的時,收到一則消息。
是一個灰白色的簡單頭像,并沒有備注,昵稱為Satisfy。
Satisfy:[在幹什麼?]
蔣咿看着這個沒有備注的昵稱陷入沉思,因為但凡是她加過的好友,一定會有備注。
于是點進對方的朋友圈,發現一片毫無所獲。
這讓她有些意外。
蔣咿從冷凍層裡拿出冰凍的餃子下水後,回複對方:[你是誰啊?]
那邊很快回來。
Satisfy:[呵。]
蔣咿:[呵呵。]
有病吧。
蔣咿這兩周做牛做馬心情屬實是不佳,要換成往常,她一定有來有回,十分地抱歉地表示自己沒有對方的備注。
但現在,她也隻有呵呵兩個字回敬對方。
Satisfy:[在家?]
蔣咿:[?]
Satisfy:[你開門就知道我是誰了。]
蔣咿幾步走到門邊,隔着貓眼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