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胡說什麼呢。”柳絮的臉瞬間漲紅,急忙低下頭。
“瞧你,臉都紅了。”見她又羞又惱,知棠總算放過了她。
知棠掐着手指頭一算,自己與太子的婚期已經沒有幾天了,想到這個,就煩得不行。
“對了小姐。”柳絮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臉神秘地從梳妝台上拿起一個盒子遞給她。
那盒子采用上等的黃花梨木打造而成,表面還環繞着一圈金絲镂空花紋。
“這是什麼?”知棠邊說邊打開,裡面是一個玉镯,晶瑩剔透,色澤淡雅又不失高貴。
“這是李小姐托人送來的,給小姐的新婚賀禮。”
李錦秋與她自小一起長大,兩人如同親姐妹一般,但李父半年前在皇帝的命令下,被迫離京前往江南鎮守,李錦秋一家都跟着去了,她們已經許久未見。
得知知棠與太子的婚事,李錦秋就一直想着回京親自看她出嫁,奈何她近來身子不太好,萬不能舟車勞頓,所以早早便命人打造此玉镯,馬不停蹄地讓人送到京中。
知棠不喜歡與那些名門貴女打交道,與李錦秋相識是連汛的生辰宴上,知棠趁着沒有人管她,偷偷爬上樹掏鳥蛋,而李錦秋随父親來赴宴,恰巧看見了在樹上的她。
一個寂靜的晚上,李錦秋一臉羨慕地看着她,“棠棠,我真的很羨慕你,你自由,樂觀,不被世俗束縛,而我自小便要守着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
那時候知棠還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她一直覺得每個父母都像她爹娘一般,但她後來明白了。
“錦秋…”知棠撫摸着玉镯,心裡滿是思念。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由得感概起來,并想着以後定要尋個機會定要去江南看看她。
第二天,知棠在房中都快悶壞了,踏出房門腳步又頓住,想到連汛千叮萬囑讓自己别出門,還是老老實實坐了回去,拿起一本畫本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着,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
書房内,連汛正在處理公務,蘇韻在一旁磨墨,暗衛來報,一臉為難地說自己什麼都沒查到。
“什麼?”一旁的蘇韻皺着眉,“怎麼可能什麼都查不到,難不成那人還會憑空消失不成。”
連汛也想不明白,那個刺客雖然身手不錯,但他這暗衛也不是吃素的,他千挑萬選的頂尖高手,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刺客也抓不到。
“去盯着尚書府那邊…”從昨天起,連汛就一直感覺尚書府有問題,畢竟陳明清一直跟自己不對付,他又千方百計地想讓自己的女兒做太子妃,雖然陳靈溪這個籌碼沒了,但他家中還有一個庶女,以陳明清這種人的性子,大概率會把庶女過繼到正室的名下。
暗衛領命退下後,蘇韻才開口問,“你怎麼敢肯定是尚書府。”
連汛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蘇韻卻不以為然,“如今陳家的名聲已經臭成什麼樣了,就算陳明清有一百個女兒,你覺得皇上會讓這種家世的人做太子妃?”
連汛一愣,看來是自己對陳明清存在太多的刻闆印象了,沒考慮到那些,但對他的懷疑還是不減。
蘇韻歎了口氣,此事疑點重重,如今更是一點眉目都沒有,她心裡很是擔心,“這件事情,古怪得很啊,這些天,你多派些人手看着點,别再出什麼事了。”
夜晚。庭院内,青石闆路在月光的映照下泛出柔和的銀光,微風拂過,房内的光影忽明忽暗,知棠正在臨摹那幅山水畫。
她最不擅長畫畫,畫上的東西歪歪扭扭的,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知棠看了看如月大師的真迹又看看自己畫的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心裡有些煩悶。
這時,窗外傳來“沙沙”的聲音,知棠提着筆的手一頓,緩緩起身,輕輕将窗戶推開一條小縫,朝外面看去。
隻見一個黑影靜靜地站在庭院的角落,面容隐匿在黑暗中,模糊不清。知棠剛想喊人,那黑影已經走了過來。
“小美人,我們又見面了,才一天不見?就忘了我了?我可是會很傷心的哦。”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響起,知棠立馬就想起來了,是昨天那個刺客!心裡猛地一緊,他這是昨天沒得手,今天又來了?可是他是怎麼進來的…
丞相府守衛森嚴不說,他爹剛在她院子裡安排了好幾個侍衛。
“你是來要我的命嗎?”
他輕笑了聲,并沒有回答她,用力把窗一拉開,輕輕一翻就進來了。
“你!”知棠後退了一下。
那人摘下鬥篷,露出輪廓分明的面龐,劍眉斜插入鬓,那雙桃花眼緊緊盯着她。
“小美人,”看着知棠疑惑的樣子,他倚在窗邊,嘴角勾了勾,一副放蕩不羁的樣子,“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麼進來的?”
見知棠不說話,他也不惱,自顧自地說“放心吧,你那些侍衛還有那個婢女,她們隻是睡了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忘記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知棠強裝鎮定,她平日裡在府中時,那些暗器什麼的都不會随身攜帶,這會有些底氣不足,但臉上不顯。
“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不過…你這些侍衛也太廢了吧,這怎麼能護得住你啊…不如…讓我來?”那人笑着走向她,卻在離她很遠的地方停住。
知棠正思索着怎麼辦時,那人上下掃視她一眼,又說,“不過,我挺好奇的,你那一手暗器,是誰教你的?你一個嬌嬌大小姐,竟然會這些。”
“你…你管的着嗎。”話剛說出口知棠就後悔了,這節骨眼上了自己還惹怒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