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竟然都知道了,那天他明明是毫無防備的。
那人卻一點也沒有生氣,反而覺得她有意思,笑着看她,“大小姐,做個交易如何?我告訴你買你的命的人是誰,而你…送我一個東西。”
知棠深吸一口氣,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隻好假意應下,“你要什麼。”
那人掃視了一圈房中,目光定格在知棠發上的海棠花簪,久久不語。
“就要…你頭上這個簪子吧。”
知棠一愣,一個大男人要簪子幹什麼。但如今隻能給他了,她快速取下簪子,像丢垃圾一樣丢了過去。
“大小姐,怕我吃了你啊?”那人不禁失笑。
“你這個登徒子,三更半夜,進我房中,你…”知棠氣得滿臉通紅,一時語塞。
見她這般模樣,那人笑的更加肆意張狂,撿起地上的簪子,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然後放入袖中。
知棠瞪大眼睛,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一時之間大腦有些空白,但很快又冷靜下來。
“登徒子?我喜歡這個稱呼,下次再見面,我就告訴你是誰想要你的命。還有…别妄想着去跟你爹娘告狀,這個世上能知道我行蹤的,已經死了。”說完那人就翻窗走了,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知棠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小心翼翼地跑出去,隻見庭院裡空蕩蕩一片,還是如從前一般恬靜。
“這人…真是個無賴。”想到他半夜翻進自己房間,拿走了自己的東西還不告訴她要她命的人是誰,她就氣得不行,那根簪子可是她最喜歡的。
而且他能避開這麼多侍衛進來,看來此人真的沒這麼簡單。
見天色已晚,知棠躺在床塌上,思索着要不要把此事告訴連汛他們。
“罷了…還是别讓爹娘知道了,免得他們擔心。”
那人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是想要自己的命,不然早就動手了,至于他的真實目的…還得再觀察一番。
次日一大早,院子外那些被迷暈過去的侍衛從地上爬起來,隻覺得頭痛欲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沖到房外,拱手道:
“小姐,您沒事吧。”
知棠早已穿戴整齊,打開門,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臉茫然,“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
那些侍衛才松了口氣,柳絮也剛醒過來,一搖一晃地往這邊走來,知棠忍不住打趣他們:“你們這是…還沒有睡夠?怎麼一個個恍恍惚惚的。”
柳絮撓了撓頭,剛想開口說什麼又不知道怎麼說起,那些侍衛也是如此。
“小姐…我怎麼感覺…我缺少了一段記憶啊。”
看柳絮一副努力回想的樣子,知棠點了點她的腦袋,“你啊,肯定是沒睡好。”
“是嗎…”柳絮還是覺得奇怪,昨晚自己明明在澆花,然後突然就睡着了,醒來後卻什麼都不記得。
“好了,别想這麼多了,我去看看娘醒了沒。”知棠有些心虛,一溜煙跑了。
“诶…”柳絮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小姐怎麼奇奇怪怪的啊…”
知棠在護國寺遇刺的事情傳入了宮裡,皇上聽後憤怒不已,“何人如此大膽,敢在護國寺行刺。”
姜皇後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呵,誰知道呢,許是那連丞相得罪了誰吧。”
皇上立馬下令讓人去查清楚,又問了其他人也沒有受傷的事情。
志公公躬身道:“皇上放心,連小姐沒受什麼傷,其他人也沒事。”
姜皇後有些不滿皇上對丞相一家的關心,重重地把茶杯擲在桌上,“皇上還真是關心連小姐一家啊,不知道的還以為…”
志公公見氣氛不對,尋了個由頭就退下了。皇上并不想跟她多廢話,冷哼一聲。
姜皇後輕撫着手腕上的镯子,面露譏諷,“莫非皇上是擔心丞相夫人嗎…”
話音未落,皇上已經忍無可忍,他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蘇韻。猛地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姜雨,你别太過分了!朕已經忍了你很久。”
“怎麼,皇上受不了了?要廢了臣妾嗎?你敢廢嗎?”姜皇後絲毫不怕,掩唇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