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隻有兩人發了朋友圈。一個是程野,吱哇亂叫地感謝裴青寂了他兩張李爾老師的舞台劇門票;另一個是邢琳發了一張帶徐桉吃kfc的照片,配文祝賀他進步很大數學考及格了。
呵呵,徐桉被喂得越來越胖了,長這麼胖在學校裡面都得被叫大肥豬吧。
小學數學考及格是什麼很值得慶祝的事嗎?他在徐桉這個年紀的時候一直考雙百,小學數學都考不及格,該去的不是kfc,應該去醫院查查是不是弱智。
對比起來程野的超長朋友圈看着都順眼了不少。
徐行不高興地翻了個白眼把邢琳的朋友圈屏蔽了。
門口“歡迎光臨”的電子音接二連三的響,徐行放下手機站好準備收銀。
幾個吵吵嚷嚷的男生在讨論着籃球,徐行注意到處于中心的是裴青寂,裴青寂一米八五在打籃球的男生裡不是最高的,但他就是有讓人一眼注意到的魅力。
徐行仔細觀察了一下,程野和成嚴兩個狗腿子不在,裴青寂旁邊的人他都不認識,裴青寂太受歡迎,認識的人太多了。
這邊離學校不遠也不近,地鐵隻需要坐一站,附近好像是有一個大型的體育館,但徐行認識的人很實在是少,也就無從提起在便利店遇到認識的人。
他在猶豫要不要跟裴青寂打個招呼,正當手擡起舉到半空的時候。
今天中午還在跟他道中午好的裴青寂好像沒看到他一樣在人群的簇擁下往裡走到零食貨架。
徐行的手堪堪停住,有些尴尬地理了理頭發。
心裡有一絲隐秘的委屈。
是因為他今天戴了口罩裴青寂沒認出嗎?
不可能,徐行敢肯定裴青寂絕對認出了他,裴青寂的記性很好,隻見過一次面的人下次都能認出并且準确叫出姓名,怎麼可能認不出朝夕相處的舍友呢?
他有些迷茫地扒拉着手機,一長串的早午晚好,這難道不是傳說中的暧昧嗎?
裴青寂認識這麼多人,跟别人也是這樣暧昧的嗎?
真是夠讨厭的。
“你這避孕套有沒有超大号的。”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的男人站在避孕套的貨架旁邊高聲問,旁邊還跟着男人。
一般是兩個人當值,徐行不能說話,就安排他多幹點活,另一個人負責招呼客人,但今天和他一起當值的人生病請假了,老闆想着工作日人不多,就沒再安排人隻留了徐行一個人。
徐行忙舉起手機備忘錄。
[所有尺寸都在貨架上了。]
那男人有些不滿地“啧”了一聲,“能不能說話介紹一下哪個牌子好啊,誰有空看你那備忘錄。”
離得近了徐行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在老闆那他學的最會的就是道歉,怕引起客人更多不滿他忙鞠躬道歉。
[抱歉。]
那男人撇了撇嘴,“講話啊,啞巴呀,戴個口罩娘們唧唧的。”
“不會真是啞巴吧,現在便利店都開始做慈善了?”說着說着襯衫男人還想上手扯他口罩。
徐行怕牽連身上最值錢的手機,想把手機收起來另一個男人怕他報警上前搶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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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大的動靜便利店裡的另外幾個人自然也看到了,但不想惹事端,其中一個提議:“我們自助結賬走吧。”
裴青寂蹙眉,“你們回去吧,我去看看。”
其實剛進來他就認出來徐行,但徐行應該不想讓學校裡的人知道他在哪裡打工,特意沒打招呼。
徐行不能講話,又遇到這種難纏的人。
裴青寂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上前,“貨架上有尺寸,店裡沒有的為難店員也沒用。”
“關你屁事啊,你又不是這裡老闆,說到底就是個服務員,顧客是上帝,現在顧客不高興了罵他兩句和你有關系嗎?”拿着手機的男的重重摔下手機。
老舊的手機不堪重負地裂了開來。
徐行急得團團轉,忙蹲下去撿,已經開不了機了。
襯衫男像豬一樣“哼哼”得笑,“說吧,多少錢,哥哥賠了。”
徐行還蹲在地上,好歹能賠錢回點血,毫不猶豫地打手勢。
三百五十七。
襯衫男笑得更大聲了,依靠在另一個男的身上,一喘一喘的,“這個年代了還有人用三百多塊錢的手機,眼淚都要給我笑出來了。”
裴青寂覺得用豬來形容他,有點委屈豬了。
徐行沒做聲蹲在地上,手裡還拿着裂了的手機。
好可憐。
久違地,他感受到體内的暴虐基因在亂走。
裴青寂沒忍住上前給了那男人一拳。
醉酒後的兩個男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兩人聯手都沒讨到好,兩拳下去兩個人酒勁兒也下去了,沒再說什麼挑釁的話。
裴青寂随手拿了一個最小碼的避孕套遞給襯衫男,“這盒算我請了,還是這個尺寸比較适合你。”
他意有所指地自上往下打量,“大碼小心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