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岸望向雲渺,水眸盈盈,粉面朱唇。
衆人見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人不像是正經地方出來的。
元岸輕聲回答:“少宗主為人坦蕩,自是不屑為難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我隻求一個安身之所,望少宗主成全,我可以為少宗主做任何事。”
看着這雙眼睛,雲渺有些失神,指尖的肌膚細膩柔軟,她忍不住用力捏了兩下。
元岸吃痛,發出輕微的悶哼聲。
在場的均是修煉之人,他們耳聰目明,聽到元岸嬌氣的聲音,不禁有些懷疑,大庭廣衆之下,他是在勾引少宗主吧。
另一名弟子劉鳴見狀,覺得有戲,有樣學樣地跪下,言辭比元岸更加懇切。
雲渺沒在意他說了什麼,隻對甯鷗道:“這兩個人留下。”
好歹有人留下了,甯鷗自覺可以交差,不敢再打擾雲渺,趕緊帶着剩下的人小心地退下。
鬧了這麼一場,雲渺歇了重新布置主殿的心思,她雖留下了二人,也沒打算讓他們做什麼,她剛回宗門,甯鷗帶來的八人,必定個個都是有主子的。
離開前,她對留在殿中的二人道:“你們自己找事做,别到我面前礙眼。”
等到雲渺的身影徹底消失,元岸狠狠瞪了一眼同樣留下的劉鳴,這個無恥的人類竟然學他。
他的眼神雖然兇狠,可配上張颠倒衆生的臉之後,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劉鳴回瞪過去,警告道:“别以我不知道你是大長老的人,當心我告訴少宗主。以後我就是你的主子,伺候好我你才能活命。”
在赤羽宗蹉跎多年,劉鳴不甘心一輩子籍籍無名,即便知曉少宗主殺人不眨眼,他賭上性命也想為自己掙一個未來。
偶然瞧見元岸和大長老座下的弟子在隐秘處相會,他便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雖不知元岸使了什麼法子傍上大長老,但元岸的修為不如他,拿捏元岸簡直輕而易舉。
八人之中,劉鳴的姿色隻能算是平平,他原本還擔心難以得到少宗主的青眼,沒想到最後隻有兩個人留下來,另一個人還有把柄在自己手中。
想到未來的生活,劉鳴的笑容逐漸猥瑣起來。
元岸不知劉鳴哪來的自信,以雲渺的聰慧,必然能猜到他們的這些人的目的。他肯定是因為自己的眼睛才能留下的,至于劉鳴,哼,棋子罷了。
元岸冷哼一聲,視劉鳴為無物,頭也不回地離開,留劉鳴一人在原地氣得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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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偌大的清林峰隻有三人,元岸追着雲渺出來,四處溜達,将清林峰上下摸熟了也沒見到雲渺的蹤迹。
他本是為雲渺而來,找不到人,煩躁地踢起路上的石子。
一個小狐狸模樣的靈體從元岸身體内飄出,繞着他轉了一圈,安慰道:“你别急,這裡到處是仙人,要是控制不住妖力被他們察覺,我們就完蛋了。”
元岸對此不甚在意,他更在意雲渺的态度,問道:“以前看到我的眼睛,她就會喜歡上我。佑三,這次她為什麼這麼冷淡?”
佑三上下打量元岸一番,猜測道:“許是你這張臉雌雄莫辯,太像禍水?”
元岸給了佑三一拳,道:“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元岸原本是清俊小公子的樣貌,自他和狐妖佑三融合後,他的容貌便受到佑三的影響,逐漸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因為佑三,他擁有了死而複生的能力,隻不過每死一次就會變一副容貌,他越來越美,如今甚至有些妖豔。
佑三的靈體沒有實形,被元岸打散後再次聚攏。
“我也是第一次跟人融合,我哪兒知道你會變得這麼妖裡妖氣。” 佑三說完,又小聲嘟囔,“狐族強大的秘術你學不明白,用起旁門左道的幻術倒是比我這隻狐狸更像狐狸。”
元岸如今是半妖之體,和佑三一體雙魂,空有一身妖力,對打架的招數一知半解,幻術倒是用得爐火純青。
混進赤羽宗時,佑三選了一個無人在意的弟子,讓元岸代替他的身份。元岸卻嫌那人長得醜,想用自己原本的樣貌。
幻術之下,所有人都以為他在赤羽宗待了許多年。
赤羽宗的弟子裡不乏除妖高手,佑三原以為元岸的身份很快會被揭穿,沒想到他的幻術竟然天衣無縫,還和黃衣弟子搭上關系,順理成章混到了雲渺身邊。
元岸不會承認自己苦練幻術,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用在雲渺身上,他不語,一味地把佑三打散,再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