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褚頭低的更低了，心虛的讪笑了兩聲，其實他中間選擇性略去了一段他離開的部分，他對天發誓，他真沒那個意思，主要是小狐狸腿勾着他，一直在蹭來蹭去，他又推不開隻能由他……肯定是因為憋太久了。

玄卿昏睡不醒的時候，他倒沒覺得不好意思，現在被人用審視懷疑的目光盯着，仿佛被剝去了所有欲蓋彌彰的遮掩，他赤.裸.裸.暴.露在玄卿眼中，臉一下子燒起來。

拇指搓着泛白的指節，面上是罕見的窘迫。

玄卿對他的說辭将信将疑，一隻手狠命揉了揉太陽穴，他現在頭疼的快要炸了，兩世的記憶走馬觀花一般，交疊着在他腦中循環往複，耳畔遠遠傳來啟褚的聲音，兩人在同一張床上，又好似隔着千山萬水。

“閉嘴！”

突然，一雙溫熱的手撥開了他的手，并指在他兩頰太陽穴打圈按揉，力道不輕不重，漸漸平息下了他心底的躁動，驅散了心上陰霾。

玄卿驟然脫力直直向後倒去，他身後或許是床榻，也許是深淵，都不重要了，他太累了，隻想好好喘口氣。

後背被結結實實撞了一下，穩穩接住他的是啟褚滾燙的胸膛，他一仰頸，腦袋恰好可以枕在啟褚肩膀上，脖頸折出脆弱的弧度，倚在啟褚懷中被襯得小小一隻。

啟褚見他突然倒下去，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身體就先下意識湊上來讓他靠。

雖然一頭霧水，但啟褚還是選擇憋着沒有出聲詢問，沉默地幫小狐狸按揉緩解頭疼，等着他願意主動開口的時候。

周遭寂寥無聲。

廣陵執法司早就亂成一鍋粥了，正使被收押，正使夫人閉門謝客，兩位副使不見人影，其餘人自然而然的樹倒猢狲散。

盡管外面雞飛狗跳，但玄卿二人所在的這間偏殿卻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波及，好像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默認這裡不能靠近。

暖陽穿過樹梢，日光被窗紙模糊，暖煦煦的灑在床榻之上，并不刺眼。

玄卿長歎一口氣，卻無法釋然心中重負。

“多謝。”這一次，多了兩分真情實意。

被褥随着他起身的動作，自然滑落到腰間，又被人拽住，向上提了提，啟褚胡亂替他塞好被褥，胳膊自後向前環抱住玄卿，下巴擱在他頸窩，悶悶道：“該我謝你。小狐狸，當時在湖底，我發現你的時候都快被你吓死了，幾乎連呼吸都摸不到……”

啟褚上身赤.裸，胸膛緊緊貼着玄卿後背，沉穩有力的心跳傳來震得玄卿指尖發麻，玄卿垂眸若有所思。

啟褚還在繼續，“是杜茗钰拿着敕令去滄州……”

“靈力。”

啟褚突然被打斷，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放開我。”玄卿掙了一下，啟褚胳膊抱得太緊，他被勒得喘快不上氣來了，後背也沁出了汗，肌膚相貼之處黏黏糊糊。玄卿重複道：“靈力。靈珠我已經幫你找到了，你答應給我的靈力呢？”

“……”

當頭一棒給啟褚敲的有點懵。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小狐狸說的是言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捏着玄卿下巴強行掰過他的頭，臉貼臉，惡狠狠地質問道：“你沒有别的什麼話想和我說？你就跟我說這個？”

玄卿：？

不然呢？

“你！”啟褚要氣炸了，“你”“我”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眼珠子急的快要瞪出來了，玄卿卻還是一臉的茫然不解。啟褚惱他一句不問自己，又羞于開口，最後惱羞成怒抱着玄卿一通亂晃，怒道：“死狐狸！！！”

玄卿胃中翻江倒海，“……滾。”

見他皺眉，啟褚瞬間停住舍不得繼續晃，但又氣不過，趴在他身上越想越氣，視線圍繞周遭打量了一圈，突然落在玄卿肩上，氣急敗壞之下，他張嘴就是一口！

玄卿身上沒幾兩肉，圓潤的肩頭覆着薄薄一層皮肉，啟褚牙一咬疼得要命。

“松口！你發什麼瘋？！”

“死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