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不敢有絲毫松懈,一字一頓地強調,“曲、柔……曲子的‘曲’,溫柔的‘柔’。”
“曲柔。”岑霄将她話轉述過去,“曲子的‘曲’,溫柔的‘柔’”
但其實不用轉述,那邊的Penny早就聽得一清二楚,同時讓她心裡更加疑惑。所以一向追求完美主義的岑總,居然連人家女演員的名字都不記得,就和自己說“挺不錯”?
那說話的女人是誰?女朋友?
難道……岑總隐婚了!怪不得不談戀愛呢,原來有老婆啊。
短短幾秒,Penny在腦子裡編排出一部狗血又跌宕起伏的大戲,沒有浪費她曾經作為編劇的功底。
她的職業素養不容許自己繼續打聽老闆的八卦,“好的岑總,我馬上聯絡她的經紀人。”
Penny說的最後這句話,岑霄開了免提。
所以虞初聽得一清二楚。
那一刹那,她覺得岑霄簡直渾身散發着聖父的光輝,金黃色的光芒環繞在他全身的每一處。
早已不是“牛逼est”可以形容的,但具體怎麼描述,她還急需狂補語文,岑霄已經超出她現有的語言範疇。
虞初雙手捧着臉,星星眼看他。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點過了,但她就是忍不住,不誇張一點難以表達她的感激之情。
“岑總。”虞初語調嬌嗔。
岑霄剛收起手機,這聲音讓他後背發涼。
因為和那天在餐廳“釣”他的時候,如出一轍。
很怕她又說出什麼狂言浪語,他會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
“我請你吃飯吧,你喜歡吃什麼?”虞初頓了頓,下意識脫口而出,“不要太貴……”
又立即改口,她堅定地拍了拍胸脯,“沒關系,貴的也行!”
岑霄忽然間松了口氣,“好。”
“那你喜歡吃什麼啊?”
虞初還以為他會客氣一下,沒想到這麼爽快。
“我都行,不挑。”
“行,那就我安排了。”
岑霄:“好,我等你。”
她蓦地覺得這話過于親昵,點頭的動作一滞,聲音也變小,“嗯,我會提前和駱助理确定行程。”
話一落音,車子還沒停穩,虞初便看到嘴裡剛提起的人。
駱承可能是曹操轉世,因為說駱承,駱承到。
駱承站在酒店門口,笑嘻嘻地和他們招手。
看面色,身體應該恢複得不錯。
挺好,她交班了。
*
接下來的兩天虞初沒再和岑霄碰面。
駱承病好了,她求之不得,誰會想天天工作啊?更何況還是來到三亞這麼美麗的地方。
岑霄也沒有工作上的事交給她。
虞初除了每天上午和蘇玥她們開會,同步最近的工作進度,其他時間都在心安理得地玩。
找身材爆好的帥哥教練上了一堂新手沖浪課程,去附近人流量最大的酒吧請了幾位帥哥喝酒,還有,光顧了社交平台上很火的男網紅餐廳。
兩天下來,可謂是賞心悅目、大飽眼福。
我們大女人賺的人民币,就該花在這種地方!
虞初把這句話配上自己這幾天和各位帥哥的九宮格合影發到了朋友圈,此處屏蔽“不熟的同事”分組。
當然,岑霄自然也在這個分組裡。
不到五分鐘,點贊已經一百多,評論全是一水的羨慕。
【偉大玥玥子】:玩男人不帶我?絕交!
【未來曲影後】:[花心]哇塞,我們÷÷吃得真好!
【尊敬的許瑞芝女士】:什麼意思?這些全都是你男朋友???
虞初坐在去機場的車上,被她媽媽這條評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回複“尊敬的許瑞芝女士”:對呀媽咪,您喜歡哪個?我帶他回家見您[露齒笑]
許瑞芝的電話直接就打了過來。
虞初心虛挂掉。
許瑞芝又打,她還是挂掉。
緊接着,許瑞芝一口氣發來七八條微信,虞初都沒敢看,隻能瞄到最後一條是,“不接電話你就死定了,給老娘等着!我現在就去機場堵你!”
不到三秒,她的電話再次響起。
因為手機一直在響,車裡另外兩個人已經盯她很久了,尤其是和她一起坐在後排的岑霄。
虞初臉色燙得可以煎雞蛋,慌慌張張按下接聽。
那邊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許瑞芝聲音響得回蕩在整個車廂,“虞初你什麼意思?我讓你相親,你居然背着我同時談九個男朋友?什麼時候的事?”
駱承瞬間回頭,眼睛瞪得比銅鈴大。
不停對着岑霄遞眼色,意思是,“你差點就成她的魚了!”
虞初匆匆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岑霄不像駱承那樣八卦,視線始終都在窗外,而且他的耳朵上戴着耳機,似乎并沒有聽到她這邊的動靜。
她急急忙忙把音量調小,捂着嘴小聲說:“不是的,媽媽你誤會了,我開玩笑呢。”
“真是開玩笑?”
許瑞芝還是沒緩過來,不是男朋友能貼這麼近拍照?于是苦口婆心地勸她,“初初啊,你年紀不小了,不要老是那麼貪玩。”
虞初有點生氣,聲音不自覺提高,“媽,您上周還說我永遠是你的小寶貝,現在就嫌我年紀大了?”
許瑞芝:“你這孩子……我是那個意思嗎?我是說,男朋友談一個就可以了。”
虞初不屑一顧,她倒是想多談幾個,但現在還一個都沒有呢。
她已經猜到許瑞芝接下來會說什麼。
果然,許女士無論如何都能将話題生硬地轉到相親上,“初初我和你說,這次的男生又高又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你都是做影視行業的,還是個制片人呢。”
許瑞芝的語氣裡充滿了得意。
虞初真的很想告訴媽媽,她們這個行業,又高又帥還單身的男士,隻會有兩種情況,一是海王二是gay,絕不可能出現第三種。
但她忍住了。
見就見,是gay還能交朋友呢,多個人脈多條路。
“好的媽媽,這周末吧我有時間。”
虞初将聲音壓到最低,“您約好之後把地址發給我。”
總算應付過去,虞初松了口氣。
沒多久,岑霄回過身,不疾不徐地取下耳機。
虞初從心底生出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
岑霄望向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後,他慢悠悠開口,“虞組長,你一直這麼熱心的嗎?”
虞初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啊?”
岑霄似笑非笑,“同時給九個男人一個溫暖的家,還有一個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