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常和沈漸知走在路上,倆人架着半死不活、迷迷瞪瞪的趙清明,送他回學校已經是不現實的事情了,絕對是要被門衛攔下盤問的,弄不好可能還要被上報。
兩側的路燈明晃晃地亮着,一時誰也沒有說話,他們沉默地走了半程。
“我的酒量是不是很好!”李秋常率先開了口,自吹自擂,緩和氣氛:“人間清醒李秋常!”
沈漸知隻顧低頭走路,看影子。
“以前是我不對,我,我改邪歸正了,以後都不會找你麻煩。”
沈漸知還是沒說話。
李秋常在心裡歎氣,媽的原主這個舔狗以前到底是對沈漸知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啊。
又是一番無聲地行走,不遠處已經是李秋常所居住的小區,他咳了一聲,“那個,我到了。我就住那裡。你回學校吧,趙清明在我那裡對付一晚上就行了。”
沈漸知難得的開了口,“我也不住學校了。”他指着前方一處,“我住那裡。”
就在李秋常的小區旁有一處等待拆遷的破敗的居民樓,與旁邊小區的繁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漸知把李秋常送到了他小區的門口,确認好他接住了趙清明,互相說了再見兩個字。
李秋常拖着趙清明刷了卡,進了小區,沈漸知轉身走了幾步,忽然頓住了腳步。
他看着李秋常漸行漸遠的背影,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一個字也沒說出口。他想着,他一定要努力地、奮不顧身地、不惜任何代價地做到與李秋常平等,到那時他才敢說出感激和心裡的其他。
趙清明已經倚在李秋常身上睡着了,李秋常好不容易輸了密碼進了房門。
他以為秦亭已經睡下了,然而客廳的燈大亮着,秦亭一身家居服裝扮,聽到聲音後就從卧室走了出來,皺着眉問道:“回來的這麼晚?怎麼還帶個男人回來。”
“老師你好好看看,這是你大侄子。”李秋常把趙清明推到了秦亭那邊,他甩了甩發酸的胳膊,“差點被他折騰死。”
秦亭直接把趙清明扔到了沙發上,抱臂問着李秋常:“你們喝酒了?”
李秋常以為秦亭是在興師問罪,“老師,是趙清明約的我!他起的頭!”
“你沒事吧?”
“啊?”
“這小子次次喝多次次不讓人省心,他沒傷到你吧?”
“這倒是沒有。”李秋常又說,“他這個樣子也沒别處去,我就把他帶回來了,正好老師你也沒睡,你是他舅舅,就讓他和你睡一間屋吧。”
秦亭嫌棄的看了一眼趙清明,“讓他就睡客廳。”
“睡客廳沒人照顧他,萬一半夜他吐了或者起來又跑出去怎麼辦啊?”李秋常聳聳肩,“誰讓你是他舅,老師你逃不掉的。”
說完,李秋常一溜煙的跑進洗手間,就怕秦亭下一句說讓趙清明和他一起睡。
他洗漱完又沖了個澡,再一出去,客廳裡已經沒有他們的身影了。李秋常謝天謝地,可算能睡覺了。
李秋常換好睡衣,躺在床上打開手機處理了一下堆積的消息,又查了一下課表,卧槽又是早上八點的課,一看時間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他趕緊設了一個鬧鐘,剛把手機扔到床邊,嘩啦一聲,房門開了。
李秋常一激靈:“老師?”
秦亭将自己的枕頭往李秋常的床上一扔,“你往那邊挪挪。”
李秋常懵了,“老師你要睡我……”
“對,趙清明睡覺不老實,我實在不堪其擾。”
“的床麼……”
李秋常往内側挪去,還好是雙人床,他給秦亭在外側也留了足夠大的房間。
秦亭爬上了他的床,李秋常有些忐忑的說道:“老師啊,我睡覺也可能不老實。”
“沒事。”
“真的沒事麼?”
秦亭掀開了被子蓋在身上,合上了眼,輕笑了一聲:“我說沒事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