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常老淚縱橫,萬萬沒想到,還真有人來救他了,最好是來救他的。
他再一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居然是秦亭,打架就打架,還穿着白襯衫來,讓李秋常一眼就注意到他了。
怎麼描述這種心情呢,感動的要命,白馬王子從天而降。
肌肉男并未加入戰局,而是從暗處走了過來站定,與秦亭對視,冷笑道:“居然是你。”
李秋常聽得真切,卧槽,這倆人還認識?
他忽然就想起來原著中秦亭也是壞事做盡的大反派,好家夥,别是一夥的吧,難道肌肉男反水了,大佬來肅清門戶?
到底是不是來救自己的啊?
不過秦亭接下來的話給李秋常吃了一顆定心丸,“李秋常呢?”
“呦呵,秦老闆金盆洗手改教書了?您之前可是嚣張的很呢。”
秦亭又問:“李秋常呢。”
“您知道我做事風格的,撕票了,屍體都扔山底下了。”
李秋常看不清秦亭臉上的表情,隻是感覺到他身形略微地頓了頓,秦亭笑了一聲,“行。”
秦亭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他快速地幾步上前,一闆磚就拍在肌肉男的頭上。
肌肉男頭上開瓢,鮮血往下流至眼角,他摸了一把,罵了一聲,沒想到秦亭居然跟他動手,他反撲上去就同秦亭扭打。
秦亭丢下手裡的磚頭,一拳又一拳的揮上去,招招都是奔着往死裡打去的。
肌肉男很快就敗了下風,被按倒在地,秦亭依舊不饒他,他燒紅了眼睛,死死地掐着肌肉男的脖子,憋得肌肉男臉色如豬肝色一樣難看。
“你是以為我脾氣變好了是吧,以為我不敢弄死你了是吧?”
肌肉男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聲音說道:“不就是一個小屁孩。”
“你看輕他,那你們所有人都得殉他。”秦亭說着,松開了手,扯着肌肉男的頭發,使勁地一下一下往旁邊的牆壁上磕撞,肌肉男的額間鮮血淋漓。
李秋常看得心驚,這再鬧下去就要出人命了,眼瞅着秦亭帶來的人也占了上風。
他大喊出聲:“老師,我在這兒呢!”
秦亭聞聲一愣,手上的力氣也卸掉了,他循聲轉身,正看到李秋常趴在洞口前,他渾身上下寫滿了狼狽艱辛,卻還扯着大大的笑容,對秦亭揮着手。
“老師,腿折了,過來搭把手呗!”
秦亭扔下了肌肉男趕緊往李秋常那邊奔去,李秋常直接就撲倒了秦亭懷裡,秦亭下意識地就抱緊了他。
秦亭忽然就明白了失而複得的含義。
情緒還波動着呢,隻聽到李秋常煞風景地說道:“老師,别抱了,我就是想讓你拖我出去。”
秦亭回神,正要施力。
他的後背的後方,生命力很是頑強的肌肉男突然出現,手中還握着一柄銀色的長刀,就要刺向秦亭。
李秋常瞳孔一縮,腦子一熱,直接用手就握住了那柄刀刃。
空手接白刃,鮮血濺了秦亭的白襯衫上,開出瑰麗的玫瑰花。
秦亭也是立刻就察覺到了異常,李秋常也是給他争取到了反擊的時間,他一個側身,飛踹一腳,将肌肉男踹飛出好遠。
趕緊将李秋常抱了出來,李秋常靠着秦亭站定,看着仰面倒在地上喘息的肌肉男。
李秋常看了一眼手上極深的傷口,秦亭喊了人給他包紮,粗略地包紮了幾圈後。
他依舊看着肌肉男,對着秦亭說道:“老師,能扶我過去麼?”
秦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還是照做。
李秋常掏出那把随身攜帶的水果刀,對着地上的肌肉男問道:“就你有刀是吧?”
說完,一刀朝着肌肉男的大腿紮了進去,“這一刀你還我的。”李秋常拔出刀,朝着他另一邊的大腿又來了一刀,“這一刀是你還我老師的。”
狠話剛放完,他們身處的這個地方就開始噼裡啪啦地往下掉石頭。
危樓真的不适宜打架。
這是李秋常失血過多,眼前一黑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等到他再次醒來,他身上的傷都已經被處理好了,骨折的那條小腿也被簡單地固定好了。
秦亭正背着他,行走在星輝夜幕下,開闊的天地裡,寂靜無聲,唯聞蟲鳴,李秋常安心地随着秦亭起伏。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秋常醒轉,秦亭說道:“方才那裡塌了,車子開不了,隻能走去下山。”
“謝謝你老師。”
秦亭逗他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該叫我什麼。”
李秋常也幹脆的應和道:“謝謝了爸爸。”
秦亭笑了一下,又嚴肅起來了,他喊他:“李秋常。”
“嗯?”
“你為什麼不等着人來救,這樣就不用把自己搞得一身傷。”
李秋常先是疑惑了一下,“為什麼要等别人來救我呢?還是自救勝算大一些。”
秦亭一時沒說話,李秋常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秦亭說道:“那你會不會覺得我來得太遲了,沒有早就發現你失蹤……”
“天啊老師,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也要忙自己的事啊。”李秋常又說道:“我啊活這麼大,從來就沒想過依附着誰活下來。”
秦亭沒想到從小嬌生慣養的李秋常,居然品性如此堅韌,堅韌到他有些恻隐。
“你疼麼?疼就要說出來。”
李秋常沒說話,他鬼使神差的湊近秦亭的肩膀處,直接就咬了一口,力度還不小。他學着秦亭說話:“你疼麼,疼就要說出來。”
秦亭直截了當:“疼。”
李秋常笑着說道:“我也疼,他媽的疼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