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三班的人都被叫去做筆錄了。”
“有誰認識嘛?”
“好像……學委以前是三班的吧。”
“學委,那個……你熟嗎?。”同學懷揣着好奇,又有些許避諱對方。
……
宋訟機械地擺動頭,沒作聲。
楊琪默默的拍着宋訟的背,無聲的安慰。
……
“你知道嘛,老橋那邊有人跳河了。”
“是不是姓邱?”
“對!”
“他好像就是那個的爸爸。”
“你們兩個還講還講!給我出來!”老班一改常态大聲喊道。
“宋訟,你們幾個出來。”幾人被叫到教務處被學校領導問話。
在得知宋訟以前是三班的後,主任再次追問:“邱……他是不是以前有抑郁症啊?”
“不知道。”
像是不甘心主任又問:“那抑郁情緒什麼的嗎?”
宋訟搖頭,像是個被制定好程序的機器人。
幾人的家長也被通知要來,宋訟父母是第一個來的。
李梅上前親呢地摟住宋訟,宋訟被靠近的那一側肩膀不可查地收了一下。
“宋訟,沒被吓到吧。”宋曆也在,上前安慰。
“現在的小孩子就是太脆弱了。”
“這種人活着也沒什麼用了,宋訟啊,你可要遠離這種人啊。”
宋訟麻木的聽着,沒有回應。
“想念我爸媽的懷抱了,羨慕宋訟。”楊琪在另一邊拖着腮幫子等待着自己的家長。
“爺爺。”肖僅上前扶住肖侗平。
幾人家長陸陸續續到了。
“肖老師?”在門口一個裝扮精緻的女人突然喊住肖侗平。
肖侗平應聲,詫異的看着對方。
女人像是想起什麼事連忙擺擺頭離開了。
“好奇怪。”彭州說道。
“是诶,怎麼不說完。”廖永也疑惑。
“我是說她好奇怪,明明看起來精緻,卻感覺死氣沉沉的。”
“爺爺你認識她嗎?”肖僅詢問。
肖侗平想了許久:“沒什麼印象,可能是我記性差了吧。”
宋訟望着那道熟悉的背影若有所思。
從警局做完筆錄的幾人在校門口再次遇見那個女人。
這次她目不斜視,昂着頭從幾人面前走過,看都沒看肖侗平一眼。
兩位老人領着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沖着女人走來。
為首的老婦人猛地扇了女人一個巴掌。臉頰兩側的頭發下垂掩蓋住女人半邊臉————這張臉與宋訟記憶裡的畫面重合:“她是秋蒲的媽媽?”
原先準備和幾人告别的肖侗平看見那對老人,像是被黏鼠闆抓住的小偷,想離開卻又被扼在原地。
“秋念慈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死我兒子還害死我孫子。”老人指尖對着女人破口大罵。
“真的是不守婦道,兒子死了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知道給誰看。”後頭的“群衆”也開始添火。
秋念慈乜斜着眼,聽到老人口中的“孫子”眼裡滑過一絲心痛,伸出手将這一巴掌打了回去:“你兒子出軌和小三跳河的髒事别賴在我身上。”
“你……”老人像是沒想到她會還手,氣得說不出話——也可能是面對現實無力反駁。
後面的人想要阻止她離開。
“你們要是想要邱原的事别搞得人竟皆知你們就攔!”
女人沒再停留,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肖侗平然後踩着高跟鞋離開。
肖侗平像是想起來什麼,避開肖僅的視線徑直離開。
“好飒的姐姐。”楊琪驚歎。
開車來的家長在路口就走了的,隻不過肖侗平步行又恰好順路就還在校門口。
校内有人出來維持秩序,也沒人再鬧。
那老人還在暗自咒罵:“當時就不該買你,白眼狼……”
肖僅看着離開的肖侗平心中隐隐不安。
察覺到肖僅情緒的宋訟模仿着伸出手輕輕握住肖僅的手腕,兩人相視無言。
肖僅内心慢慢平複下來:“走吧。”
“學委,那是你那位同學的奶奶嗎?”彭州問。
宋訟思索了一下,還是沒說絕對“我不太确定。”
“哦,沒事”
“那她怎麼看起來不太傷心的像子?”廖永問。
“你懂什麼?”楊琪白了一眼,“别人傷心又不是給你看的。”
“沒有人有資格要求失去孩子的母親應該是個什麼模樣。”宋訟接着說。
肖僅看着宋訟不自覺得勾起唇角。
“明白了”廖永點點頭瞥見一旁的肖僅吐嘈:“人家學委講話,你傲嬌個什麼勁?”
“要你管。”肖僅理直氣壯。
“學委,有人找你。”
宋訟向門外看去——是以前三班的同學。
“請問,有事嗎?”宋訟以前和他們沒有什麼交集,反倒是秋蒲和他們相處的比較多。
“宋訟,你知道嘛,邱蒲是被那個賤人害死的,你一定要幫幫邱蒲。”
宋訟眉頭一皺 ,對于對方口中的“賤人”不明所以:“什麼?”
“就是以前在後面罵你的那個蠢貨啊。當時那個蠢貨在班上陰陽你、秋蒲還幫你說了話呢,你不會……”對方越講越激動,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