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黑色的玫瑰花抛到身後，徑自走出了小巷，消失在黑夜中。

原在愛神島上的真身睜開眼睛，搖搖頭。

“我又不僅僅是愛欲之神，我還是苦難之神。愛往往是痛苦的開始。”

*

伊芙蕾雅跟着澤克西斯來到了豪宅中，這裡的房子比他處的要華美的多。從外部看無比的奢華，典雅。進到裡面也是别有洞天，看着就舒适氣派。居然比神域中的魔法打造的屋子都要好看許多。

伊芙蕾雅看着月光照着的噴泉，又瞧着那些精心修建的植物，腳下的地磚組成精美的圖案，空氣中有着濃郁的花香。

這裡幹淨，清爽。一塵不染。

“你喜歡這嗎？”澤克西斯問。

伊芙蕾雅點點頭。

“你想住到什麼時候就呆到什麼時候，這裡就是你的家。”澤克西斯雙手抱着伊芙蕾雅，臉貼在她臉上。

“我們要時時刻刻都呆在一塊。”伊芙蕾雅蹭蹭澤克西斯，“我的意思是，你忙完正事之後。”

“我的正經事就隻有你。”澤克西斯說。

“啊，看來你耽于美色。着可不是個好兆頭。”伊芙蕾雅說。

“管他的，你來了，我見到你，其他的事情就忘掉了。你不是嗎？”澤克西斯說。

伊芙蕾雅轉過身。

澤克西斯俯下身子，吻着伊芙蕾雅的額頭。

“你帶我去卧室裡，你的卧室。”伊芙蕾雅拉着澤克西斯的腰帶。

“這。”澤克西斯臉上一紅，明白了些什麼，又喜又驚。

“你怕什麼，還是你有難言之隐。”伊芙蕾雅嬌笑着。“早些年就知道你身體很好，又沒有什麼疾病。看着也健康。”

澤克西斯一把抱住伊芙蕾雅。不敢看伊芙蕾雅的臉。

“歡喜一場。”她說。“你難道就沒有那種要求，那些感情？”

“這對你不好，我怕。”

話還沒有說完，伊芙蕾雅的手指壓在澤克西斯的唇上。

“真是沒有用，你怕什麼，怕我生氣，可你不和我快活我才生氣，我又不是真祭司，還要為神守護什麼聖潔，要什麼聖潔，何況聖潔是什麼，聖潔就是我保持我的主體性，在于我的内心，我的定義，女神時代時，女人多快活，誰也說不上我們。我們健康，我們快樂。我知道你是幹淨的。這就行了。至于如今的神給女人定下的條條框框，才不是保護女人，女人他們幻想中的投射，像是一朵花一樣，絕對不允許長成不受控的樣子，世界的起源在女人的子，宮中。沒有男性神，沒有那些躲在神身後的畜生，女人的需求怎麼會成為詛咒。得了吧，澤克西斯，看着我的眼睛。”

伊芙蕾雅皺眉。

澤克西斯的手撫在伊芙蕾雅的身上。

少女的幽香飄到鼻腔裡。

人總是低級的，一下子就陷進去了。

“我也是女神，那麼，你來伺候我。”伊芙蕾雅說。

“遵命。”澤克西斯乖乖聽話，他也早就想這樣了。

*

她喜歡撫摸熱烈的事物，即便那會灼燒自己。

可澤克西斯不會傷害到她。

伊芙蕾雅摸着這溫柔的火焰，感到無比的歡快。她的心也跟着火苗竄動着。衣服散了一地。

置身在這陌生的空間，她隻覺得熟悉。

“快告訴我。”伊芙蕾雅說，“你告訴我那些秘密。我總覺得我像是要知道些不得了的大事，澤克西斯。”

他很主動，同時藏在那張皮下的靈魂卻是被動的，這是一種近乎于奴性的被動，他就等着主子發号施令，他有腦子，在今夜一點也不想轉動，就憑借着本能活動。動物一般的，讓戀人開心，隻有這一點，不包含一點的情感。這一點，他自認為很像人類，那些表面上正經内在污穢不堪的人類。

衣服飄到了很遠的地方，月光下，或是火把的光。

房子裡沒有人。

即便有也收住了腳步聲。

在最華麗的房間，花園裡，被魔法結界隔絕着的世界，她在其中，他也在，兩個靈魂混合在一起。

“你需要叫出我的名字。”她說，“就像孩子叫出母親。可你有母親嗎？”

澤克西斯很貪婪。

“你要成為什麼，是神，還是人。”伊芙蕾雅說。

她閉上了眼睛。

花園裡的玫瑰藏在黑暗裡。

那暗處，有很雙眼睛，是漂亮的，幽暗的螢火蟲。是一些弱小的精靈。

“伊芙蕾雅。”他說。

“快說你永遠屬于我。”伊芙蕾雅命令道。

“我永遠屬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