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拂川像是想起了什麼,勾唇自嘲道,“我也沒有資格。”
“身為雲家正經主子,好不容易逃出來,還要跟抓逃犯一樣被押回去。”
雲拂川的聲音逐漸苦澀。
“我和你們,合該是一類人。”
他頹然坐回椅子,“她找不見我,會急死的……”
且說另一邊天剛破曉,花妙棠風無痕二人進了城。
“我去城西那邊,你去城東,晚上在這家食肆碰頭。”花妙棠将紙條遞給風無痕,“上面寫的是我夫君的姓名和長相,勞你費心去查。”
風無痕點頭,二人就此分開。
花妙棠目送他身影消失,這才放心轉身往胭脂巷那邊走去,她那位舊友這個時辰大概還在尋歡作樂,看在玩得正開心份上,她應該不會被冷嘲熱諷……吧?
等一下,舊友開的樓叫,叫什麼來着?
“哎喲聽說沒,萼雪樓剛剛有人來鬧事!”
突然間,她聽到幾個剛從煙花地出來準備回家的男人嘀嘀咕咕道。
“怎麼,可是那位掌櫃燕娘惹得桃花債上門了?”
“不是不是!是萼雪樓新來的那個小倌,居然是個已成家的!為了能天天見燕娘,背着家裡把自己賣了哩!現在他家夫人知道了,帶人上樓裡鬧呢!”
“哈哈,這老兄可真是一片癡心……”
“這要不是家裡婆娘管得嚴,我高低得去湊個熱鬧!”
幾個人嘻嘻哈哈走遠了,花妙棠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去的地方。
可不就是萼雪樓!
當年燕翩翩就說自己要開個郎君館,天天看男人耍男人,想不到居然如今真做出了名氣。
花妙棠步伐加快,順着逐漸變得喧鬧的方向走去,前面一群人聚在那兒,樓上牌匾赫然是“萼雪樓”
那些人有鬧事的,更多是來看熱鬧的。
“你個不是人的東西!為納個娘們兒最後把自己賣了!老娘今兒個就跟你這王八蛋和離!”
萼雪樓門前,一婦人雙手掐腰,對着狼狽倒在地上的男人破口大罵,男人衣衫不整,臉上全是新鮮出爐的抓痕,卻也唯唯諾諾不敢吭聲。
“要教訓你家男人拎回家教訓去,别在門口壞我家主子生意。”樓内護院沒好氣道。
“讓那狐狸精出來見我!勾引男人勾引到老娘頭上了,怎麼,全天下男的死絕了非我家的不可了?”婦人轉而對護院不依不饒,顯然不打算放過這對“奸夫□□”。
護院冷笑道,“你這娘子好不講理!街坊鄰居都省得我家主子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時勾搭過别人?更何況你家這種貨色白賣人家都嫌他短,還巴巴送上門自薦枕席,主子看不上他就自告奮勇要給樓裡賣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連身契都簽了,好個不值錢的玩意兒!”
他又掃了眼那雞崽子似的男人,“他一廢物的身契我們還懶得要,還你倒也罷,娘子若還想要說法,不如告官去,把這事兒一五一十講給衙門和百姓們聽?”
婦人氣得不打一處,卻又無可奈何,确是自家男人理虧在先,加上旁人圍觀她更覺臊皮,最後隻狠狠踢了男人一腳,“沒臉的東西,還不滾回家去!給我告訴那狐狸精,這事兒沒完!”
婦人的娘家兄弟上前拉着男人,一行人悻悻離開。
花妙棠看着覺得好笑,燕翩翩教人果然厲害,手下還是一如既往伶牙俐齒,她剛要上前,那護院卻先見着她,極為熱情谄媚地迎了上來,“花娘子,主子恭候您到來多時了!”
花妙棠:?
這态度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