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梁宗文那幾個行李箱,喻禮的東西多得多。
收拾到下午,安妮也僅僅隻收拾完衣物和日用品。
程濯回到裕園,搬家工人在裡面進進出出。
喻禮還在四樓書房裡辦公。
書房還沒開始搬,裡面是難得的淨土。
程濯擡腕敲門,喻禮說了聲進,卻沒有開門,程濯垂眸輸入那六位密碼,推門入内。
喻禮忙着處理喻家内部事務,擡眸招呼他一瞬,便立刻投身于繁瑣的家族事務中。
程濯按她吩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而後又為她煮了杯咖啡,将咖啡杯放在書桌上時,喻禮擡眸,“我今天就搬到香山橼去住。”
程濯道:“我馬上也會搬走。”
他本來就是為了她才搬進來,現在她不在,在這裡住着,也了無趣味。
喻禮點下頭,沒再說其餘的話,繼續專注處理工作。
程濯坐在扶手椅上沉靜喝水。
時間流逝很快,到了晚上,安妮敲門進來,望見程濯,微微一怔,不過很快調整過來。
“喻總,東西收拾完了,您不常看的書我明天再搬到香山橼,香山橼那邊也準備好,您什麼時候過去?”
喻禮直起身,“立刻。”
安妮目不斜視離開房間。
程濯溫和詢問,“香山橼,您住哪一間?”
香山橼是位于京城市中心CBD區的豪華大平層,喻禮的房子買在頂層,獨門獨戶,這是她婚前常住的居所。
喻禮說了個位置。
程濯蓦然笑起來,他說:“好巧,我住樓下。”
喻禮怎麼可能相信這個“巧合”?
她沒說什麼,隻是輕輕笑了笑,附和,“确實挺巧的。”
她态度冷淡得很快,程濯自然猜到變化原因。
她跟梁宗文正式官宣離婚,再沒什麼可以束縛她,他沒有利用價值,自然不值得她的溫情脈脈。
她對感情一向涼薄淡漠,隻對梁宗文才愛的濃烈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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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禮搬到香山橼第二天,林品藍來溫居。
慶祝喻禮解除婚姻,喬遷新居。
她帶了幾款還未發行的色系的包,喻禮把母親喜歡的色系收起來,另一些讓阿姨擱到衣帽間。
香山橼不及裕園占地面積大,而且是頂層複式,酒店式公寓套房,一切服務都由物業管轄,根本不用像在裕園那樣聲勢浩大聘請傭人和廚師。
喻禮懶得親自下廚,提議,“樓下是會所,去會所吃?”
林品藍點頭,擠眉弄眼,“會所好啊,會所有些好東西保準你沒享受過!”
喻禮猜也猜到她指的“好東西”指什麼,不過喻禮不打算拒絕,她都離婚了,享受享受也是可以的。
她說:“那就在酒吧裡坐一坐,然後我們再去包廂吃飯。”
林品藍心領神會,“好,到時候你帶着小美人上樓,我保證不打擾你!”
會所一樓是酒吧,被管理得井井有條,清靜幽雅。
喻禮在卡位上入座,沒有點酒,她讓侍者把她擱在酒窖裡的酒拿出來。
林品藍笑,“有口福了。”
夜還沒有黑盡,來酒吧喝酒的人并不多,并且住在這裡的都是同圈層裡的人,長得标緻可口的真是非常艱難。
喻禮坐了一會兒,便有幾位眼熟的老總過來攀談。
林品藍趕緊把他們敷衍走,等清淨之後,再一望酒吧裡的人,不是大腹便便,就是毛發稀疏,找一個盤正條順的真是難上加難。
她兩眼一黑,有點後悔來這裡讓喻禮掃興。
但真正的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她立刻給京城最負盛名的白馬會所老闆發消息,[我上次看上的那幾個,打扮幹淨點,趕緊把他們運過來!]
喻禮倒也沒覺得掃興,她很久沒有這樣靜靜聽歌喝酒的時光了,慢條斯理品酒聽歌,倒覺得過得很快。
直到林品藍喜形于色,“來了來了!”
會所門前,緩緩走過來幾位高瘦出塵的年輕人,流雲一般飄過來,類型或陽剛、或斯文、或清純。
林品藍往後瞅了瞅,“還差一個!”
她叫了四個,花魁還沒來呢!
喻禮唇角抽動,“這些也夠了。”
林品藍滿意地笑,“挑幾個去樓上?”
喻禮掃一眼,起身,“都去吧。”
林品藍“嚯”一聲,啧啧稱奇,“你這小身闆……”
她話沒說盡,戲谑看着喻禮。
喻禮笑笑,“那我先上去,你再給他們培訓培訓?”
林品藍正有此意,擺擺手,“先坐在裡面等,我一會兒給他們說清楚再上去。”
喻禮點頭,坐上電梯上樓。
林品藍望向那幾個男人,笑意盡收,“體檢報告拿出來,手機,還有監聽設備都拿出來。”
她話音落下,早有暗處的保镖上前給三人搜身。
把鈴鈴琅琅的設備搜出來之後,她又一個一個仔細的看體檢報告,得知都是處男之後,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她做最後的激勵演講,“你們要伺候的是四九城裡,最美貌最有權勢的女人,你們要盡你們畢生所學讓她高興快樂,要是把她服侍好,财富如滾滾流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話說到一半,餘光瞥見門口又走過來一個人,清隽卓絕,氣質絕俗,鶴立雞群,堪稱她平生遇見的美人之最。
林品藍朗笑一聲,知道是花魁來了。
心底暗暗贊歎,不愧是花魁。
她見花魁目露茫然,沒找到地方,使了個眼色給保镖,讓他把花魁請過來。
花魁頓了下,目光瞥過來,過了片刻,跟随保镖,緩步走過來。
林品藍啧啧稱歎。
近看比遠觀更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