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興懷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還好。
還好在向老大過來之前,他們就已經把午飯吃完了。
向老大已經麻了:“那個,我現在就回家拿工具,幫你把馬桶疏通。”
牧興懷:“……好的。”
他把包好的藥遞給向老大:“這是兩天的藥,煎藥方法和吃法我都寫在包裝上了。”
向老大:“多少錢?”
牧興懷:“給一百吧。”
向老大動作飛快地給牧興懷轉了一百塊錢,然後就回家拿工具去了。
好在劉嬸子他們雖然喜歡看熱鬧,但也沒有圍觀别人通馬桶的癖好。
再加上她們這會兒都還沒有吃午飯,所以向老大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心滿意足的散了。
洗完碗之後,牧興懷就準備繼續去研究那些醫聖傳承去了。
至于牧建國。
牧興懷洗碗的時候,它在旁邊的椅子上趴着。
牧興懷洗完碗之後,它自覺也已經完成了身為一隻家養貓貓的工作,于是朝着牧興懷喵了一聲,就出了門。
而它新交的那個朋友,早就提着他的小桶,拿着一副釣竿,在門口等着它了。
兩個小時後,牧興懷終于把第一份醫聖傳承中的大方脈科,也就是成人内科疾病的相關資料全部整理完了。
看着身後五層高的書架上,最上面兩層已經被大大小小的文件夾塞滿了的場景,牧興懷一邊伸了個腰,一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随後他站起身,準備先給打印機換一個墨盒。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大嗓門響了起來:“興懷,你在家嗎?”
牧興懷下樓一看,也大聲喊道:“陳老爺爺。”
陳老爺爺雖然今年才七十五歲,卻是北定村輩分最大的人。
他旁邊還站着一個扶着腰,龇牙咧嘴的少年。
陳老爺爺:“這是我小孫子,剛才去地裡摘西瓜的時候,一不小心把腰給扭了,麻煩你給他也紮幾針。”
“行。”
牧興懷給少年把了把脈,然後就讓他躺到了診療床上。
陳老爺爺自己找了一張凳子坐下了。
他環顧四周:“你跟你爺爺一樣愛幹淨。”
然後他就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爺爺是三十七歲的時候,才回來開的診所。”
“你爺爺擅長的東西很多,鼻炎,面癱,不孕不育這些,他都能治,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成了十裡八鄉很有名的中醫,甚至有人從外地跑過來,找他看病。”
“他收費也很便宜,有些人家裡窮,他甚至免費給他們看病。”
“我當年得了慢性胃炎,就是在他這裡治好的。”
“隻可惜的是,好人不長命,他六十五歲就去世了。”
“不過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聽見這話,牧興懷一邊給少年紮針,一邊大聲說道:“我看你現在的精神不是挺好的嗎?再活個二三十年肯定不是問題。”
診療床上的少年則是偷偷扭了扭腰。
真的沒那麼痛了诶!
陳老爺爺擺了擺手:“那你可就看走眼了。”
“我剛滿七十歲,耳朵就不行了,到現在,也差不多快要聾了。”
“隔壁李家村的嚴老頭,耳朵聾了之後,也就活了五年不到。”
牧興懷:“這兩者之間可沒有什麼關系,也有耳朵聾了之後還能活四五十年的呢。”
陳老爺爺:“那我肯定沒有那麼好的福氣,唉,主要是這段時間以來,我經常感覺到四肢乏力,記憶力也大不如從前,這都是要過世的征兆啊。”
這一次不等牧興懷開口,少年就說話了:“這怎麼就是要過世的征兆了?”
“我小外公都中風兩次了,現在不也還活得好好的嗎?他的情況不比你嚴重的多?”
“而且你身體不舒服,怎麼都沒有告訴我們一聲?”
說着,他轉頭看向牧興懷:“興懷……”
他想了想,雖然自己的輩分比較大,但還是叫一聲哥吧。
“興懷哥,麻煩你一會兒給我爺爺也看看。”
牧興懷:“好。”
于是二十分鐘後,陳老爺爺被少年壓着坐在了接診桌前。
牧興懷一邊給他把脈,一邊說道:“張開嘴我看看。”
陳老爺爺隻能配合着張開了嘴。
看到陳老爺爺上颌上的潰瘍,牧興懷直接收回了手:“你最近這段時間是不是都沒怎麼吃蔬菜?”
陳老爺爺想了想:“好像是的。”
“上個月不是我大兒子的五十大壽嗎,我們就去他家住了半個月,我大兒媳孝順,每天不是帶着我們去外面吃好吃的,就是在家給我們做一些海鮮啊,烤雞什麼的大餐,吃得我直接胖了五斤。”
“我們回來之後沒多久,我小孫子就回來了,然後我老伴也每天不是殺雞就是殺鴨的……”
牧興懷:“那就不奇怪了。”
陳老爺爺:“啊?”
牧興懷:“然後你就上火了。”
“肉是屬于助陽的食物,吃得太多,就會導緻内火旺盛,你這段時間之所以覺得四肢乏力,記憶力也有所衰退,就是這個緣故。”
少年當即說道:“看吧,我就說是你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