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興懷終于得以靜下心來翻看之前整理出來的那些醫聖傳承的資料。
直到牧建國跟它的朋友們釣完魚回來。
它們今天收獲了一桶八月炸。
或許是因為手裡的八月炸太重了,又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很熟了,這一次,都不用牧興懷再招呼,小朋友就主動跟着牧建國進了院子。
牧興懷:“在小洋山那邊摘的?”
八月炸是一種野果子,大的有成人巴掌那麼長,成熟之後果皮是紫紅色的,而且果皮會自然炸開,露出裡面像香蕉一樣白糯的果肉。
小洋山那邊長着不少八月炸,牧興懷記得,他小的時候,隔壁村子的小孩都會成群結隊跑到小洋山上去摘這種果子。
小朋友:“嗯。”
然後他就開始分配起了那些八月炸。
他一個,他哥哥一個,牧建國一個,牧哥哥……
他看了一眼牧興懷。
牧哥哥是大人,那牧哥哥兩個。
牧興懷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後他拿起一個八月炸,剝開之後,咬了一口。
一股清香瞬間在他口中爆炸開來。
是他記憶中的好味道。
“好吃。”
于是他看向小朋友說道:“我們家的闆栗熟了,要不你今天晚上就在我們家吃飯吧,我給你烤闆栗吃。”
小朋友下意識轉頭去看牧建國。
牧建國:“喵!”
小朋友這才回道:“好,好的。”
牧家的闆栗樹是十幾年前牧奶奶種下的,品種自然是以前的傳統老品種,所以結出的果子個頭雖然隻有一個大拇指指節大小,産量也不高,但勝在軟糯香甜。
所以吃晚飯的時候,小朋友除了吃了幾口牧興懷給他夾的排骨和雞蛋,其他時間都在跟闆栗較量。
吃完晚飯之後,天已經黑了。
牧建國出去玩了一天,這會兒已經趴下了。
牧興懷便說道:“那我送你回家好了。”
小朋友:“好的,謝謝牧哥哥。”
吳嬸子家的老井旁,不少吃完晚飯的村民正坐在那裡聊天。
看到牧興懷過來,劉嬸子第一時間招呼他道:“興懷,過來坐會兒啊。”
牧興懷:“不了,你們玩,我一會兒還得回去看書呢。”
當然了,這都是借口。
他主要是怕劉嬸子他們聊着聊着,就又聊到結婚的話題上。
“那行吧。”
劉嬸子當即就又和其他人聊開了。
“對了,你們聽說了前邊李家村的管老三的事情了嗎?”
“管老三?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有點耳熟?”
“哦,是不是前段時間在家裡做飯,電磁爐突然炸了,點燃了廚房,把自己燒成了重傷的那個管老三?”
“對,就是他,事情發生之後,李家村的人就第一時間把他送去了醫院。”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李家村的人又把他接回來了。”
“他又回來了?他當時傷得那麼重,這麼快就治好了?”
“哪兒啊,聽說他被送進醫院之後沒多久,就感染了,然後一直發高燒,醫生用盡了辦法,都沒能讓他退燒。”
“然後他就不治了?”
“要不然呢?他沒錢治啊,他住院期間的花費,大頭還是李家村的人給他湊的呢。”
“他家倒是還有幾十畝山地,但山地又不值錢。”
“他那棟老房子就更不用說了,也就巴掌大小。”
“你們是不知道他家的情況,他爸媽老早就過世了,他三十歲才攢夠建房子的錢,娶了一個老婆,結果沒兩年,那個老婆就病死了,後來他又找了個離婚帶兩個兒子的,叫翠曼。”
“據說那個翠曼之所以跟她前夫離婚,是因為她前夫家暴還出軌。”
“但是管老三跟那個翠曼結婚好幾年,都沒能懷上孩子,後來他就一門心思撫養翠曼帶過來的兩個兒子。”
“他跟那個翠曼剛結婚的時候,她帶過來的兩個兒子大的九歲,小的才六歲,管老三硬是把他們都拉扯大了,還都送進了大學。”
“大概是五年前吧,那個翠曼的大兒子準備結婚了,但是管老三這些年賺的錢都花在了他們娘三身上,拿不出多少錢來給他買房買車,結果你們猜怎麼着?”
“就因為他那個家暴出軌的親爸出錢給他付了個首付,那個畜生辦婚禮的時候,就沒讓管老三上台喝媳婦茶,而是讓他那個家暴出軌的親爸跟翠曼上的台。”
“管老三那叫一個氣啊,他直接就回了李家村。”
“這幾年裡,翠曼還有她的那兩個兒子竟然也就真的連看都沒有來看過他一眼。”
“這一次管老三出事,李家村的人第一時間通知了他們,結果他們一個都沒來,後來再打給他們,他們的電話直接就都關機了。”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 白眼狼,那就是一群白眼狼。”
“所以管老三就這麼放過了他們?這他都不去法院告他們嗎?”
“對啊,讓他們把撫養費都還回來,管老三不就有錢治病了嗎?”
“告他們?管老三都下不了床了,估計都活不到下個月了,而且他也沒什麼其他的親戚了,你說他怎麼告?”
“唉!”
“這世上還真就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