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小姐的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
見一衆人都盯着他,甚至有人已經不以為然的嘁了一聲,王主任這才詳細解釋了起來。
“顔小姐的體質屬于胃熱型,這病應該是之前喝了大量的酒之後,又吃了不少濕冷的東西,導緻胃部的熱氣遇見濕氣以後上升蒸灼了肺部,進而壓制了肺氣,這才導緻了無法發聲。對嗎?”
顔溪的頭此刻總算是徹底擡起來了。
她瞧着面前那位老中醫,心中感到無比的震撼。
那一日她确實被她那位好經紀人灌了許多的酒,目的不言而喻。
好在她的酒量着實不小,硬是撐到了那位顧少爺倒下之後,也還保持着一分清醒。
隻不過她在回家之後便覺得口渴難耐。于是從冰箱中翻出了一瓶冰鎮飲料,之後還覺不夠,又吃了不少西瓜,這才暈暈乎乎的躺上床去睡了。
哪知道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便沒辦法再開口了。
難不成真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是被人下了毒?
花姐見顔溪的樣子,就知道這醫生說對了。
顔溪此刻正無言地握着那名大夫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眼中的懇求之意不言而喻。
王主任被這近距離的凝視搞得有點措手不及。
被這位年輕貌美的姑娘用這樣熱烈的眼光緊緊盯着,饒是他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也有一點承受不住。
他趕緊低下頭,摸出懷中常帶的紙和筆。
“我開個方子,你吃幾天看看效果。”
花姐聞言,有些急了。
“大夫,這藥幾天才能出效果啊?她明天還得去參加電視台的彩排呢。”
王主任剛拟好了方子,交給身後的助理,此時聽見花姐問話,不免有些生氣。
“醫生也不是神仙,這藥吃下去,當然也有一個過程。”
花姐被他抵得不敢開口,生怕得罪了這位顧少爺請來的專家。
顔溪聞言也是心頭一涼。
眼前這位醫生既然能夠準确的說出病因,并且能給出診斷結論,大概率是能夠将自己這失聲症給治好的。
但是聽他這話,這藥的效果要幾天以後才能發揮出來。
能不能趕上演唱會,就全憑運氣了。
今日顧少爺這情她無疑是得承了,日後還保不齊要怎麼還他。
但是預想中的結果卻沒有到來。
顔溪一時間心如死灰,臉色也跟着慘白得有些難看起來。
顧容璟在一旁将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這位王主任确實是有真本事的人,他的診斷和顧容璟望診的結果差不多。
隻不過她剛才瞟了一眼王主任開出來的方子。
中規中矩的一道經方,雖有效果,卻不能應對急證。
眼瞧着那位姓顧的姑娘一瞬間失魂落魄的樣子,仿佛明天她的嗓子若是好不了,天就要塌了一般。
顧容璟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開口問道,“我倒是有一個方子,短時間能見效,姑娘可願意試試?”
顧容璟剛說完就後悔了。
幹什麼要管閑事,如此一來,自己這身醫術恐怕不好解釋。
但是話既然已經說出去了,也收不回來。
顧容璟隻能在那姑娘殷切的注視之下,硬着頭皮寫下了幾個字。
蟬蛻十隻,煎湯内服。
王主任瞧着顧容璟開出來的方子,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小顧啊,蟬蛻雖說也有開音宣肺的功效,倒也有些對症,但是顔姑娘這病的本源是在胃熱上啊,你這蟬蛻可沒有治療胃熱的功效啊。”
顧容璟也不解釋。
顔溪這是典型的五行失衡,屬于土多金埋。
中醫中脾胃屬于土,而肺屬金。本該下行的胃氣上行,壓制住了肺氣,便有了如今的症狀。
而蟬這種昆蟲居住在地下,成蟲之後帶着殼破土而出,這便是破土生金之象。
蟬出土之後,蛻殼而鳴,因而蟬蛻又有開音的寓意。剛好切合面前的人無法發聲的病證。
顧容璟此刻不解釋,是怕自己說得越多,到後來越給自己增添麻煩。
治好了人以後,便推說是小時候從鄉底下學來的土方子就行了。
花姐聽王主任提出了質疑,也産生了幾分懷疑。
但是一想,幾隻蟬蛻又吃不死人,不妨試一試。
倒是顧煜宸聽說要用蟬蛻熬水,又見顧容璟言之鑿鑿的,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搶了他的風頭,心裡感到很不爽快。
于是他陰陽怪氣的說了幾句惡心。
也不知道是在說那蟬蛻還是在借機罵人。
顧容璟全都不理。
隻是又問了一遍那個姓顔的女明星,“你确定要試嗎?”
顔溪狠狠點了點頭。
她本來就抱着孤注一擲的想法,此刻見顧煜宸同顧容璟不對付,更是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站在了顧容璟一邊。
顧煜宸見狀冷哼了一聲。
顔溪非要用藥他也沒辦法阻止。
他就不信了,幾隻蟲子熬出來的水,還能比得過顧家花重金聘請來的中醫大師開出來的藥?
什麼短時間就能見效,不過是吹牛皮罷了。
這小妮子的嗓子若是治不好,還不是得繼續乖乖的求他?
“去熬,現在,馬上!我等着瞧你那蟲子水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