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她承了顧煜宸的情,就得還。
于是她隻能兩眼一閉。
大不了就是親一口罷了,還能少一塊肉不成?
雖然努力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顔溪卻還是忍不住狠狠抖了一下。
哪知預想中的那個吻卻沒有落下來。
“你在做什麼!”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
顔溪睜開眼,卻見顧容璟已将顧煜宸從她身邊給拽開了。
顧容璟一手揪着顧煜宸那花花綠綠的襯衣後領,一手擋住了顧煜宸朝她反擊過去的拳頭。
兩人過了不到兩招,顧煜宸便徹底被制住了。
顧煜宸在拳腳上鬥不過顧容璟,隻好開口嚷嚷道,“快松手!丢不丢臉!”
顧容璟早就發現樓道的那一頭有幾個姑娘在那裡探頭探腦的。
本着家醜不可外揚的态度,顧容璟損了他一句,“你也知道丢臉?”
扣住他的手卻是松開了。
哪知顧煜宸卻不是個東西。
他剛逃出顧容璟的掌控,便遠遠退開了幾步。
待覺得安全了,便聽他響亮的呸了一聲。
“什麼東西,外面撿回來的野種,還真把自己當成長輩了!”
說完,他似乎擔心顧容璟再沖上去揍他,于是匆匆邁進了樓梯,甩下一句狠話,“你給我等着!”
之後便一溜煙的不見了。
顧容璟給氣笑了,在她眼中,這不過是小孩子鬧架的陣勢,完全不值得放在心上。
但是很顯然,顔溪并不是這麼想的。
她一臉擔憂的瞅着顧容璟,欲言又止,“顧老師……”
顧容璟盯了她一眼。
顔溪方才抗拒的肢體語言她看得很明确,兩個人的對話也是一字不落的進入了她的耳朵。
顧容璟向來都很反感宮中那些強迫女人的皇子,這才多管閑事,出手教訓了一下那個一直讓家裡人十分頭痛的便宜弟弟。
她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給擺開了。
“你如果不喜歡人家,為什麼不明确拒絕,要這樣吊着?”
畢竟現如今的時代不同于從前了。
從前,宮裡的那些女人是沒有選擇的。
顔溪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給問得啞了一下。
她見顧容璟的臉色有些難看,于是低聲答道,“之前我嗓子啞的那回,是顧少帶我去的仁愛。”
顧容璟抱着雙臂冷笑了一聲。
“就隻是因為這個?”
見顔溪居然默默的點了點頭,顧容璟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努力梳理着顔溪的邏輯。
“治好你嗓子的人是我,”顧容璟頓了頓,“若是真要算,你也應該是欠着我。”
顔溪聽完,一臉懵懵的表情,像是沒反應過來顧容璟在說什麼。
顧容璟見狀也不再開口,隻是聳了聳肩,走了。
就在顔溪捏緊了拳頭,盯着顧容璟消失在樓梯裡的背影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楊老師!”
“是楊老師!”
那幾個之前還在探頭探腦的學員此刻也沒有再藏了,都紛紛同楊文君打起招呼來。
顔溪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見楊文君微微擡着她那如同天鵝一般修長的頸子,徑直從那幾個人的面前走過去了,仿若沒瞧見一般。
楊文君在快步疾行,她的經紀人小跑着跟在她身後。
“祖宗,你走慢些!顧老師說了,剛施完針要多休息一會!”
“再休息人都走沒了!”
說完她又繼續埋怨道,“你怎麼就讓顧老師給走了呢?我睡過去了,你難道也睡過去了?”
經紀人聞言小聲嘀咕道,“顧老師看起來還有别的事,我總不能一直把人家給留着吧,你腿也沒問題了。”
“沒讓你一直留!哎呀算了算了,你趕緊追呀!”
經紀人白了她一眼,“有什麼話不能在電話裡面說,非得當面講?”
“你懂什麼!”
兩人走到樓梯口,楊文君正欲邁進去,卻被經紀人給拽住了。
“你這腿能走樓梯嗎?”
“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再繞到那邊去?"
經紀人瞧着身側電梯上張貼着的那幾個大字——維修中,一時間也沉默了。
楊文君安慰她道,"一層樓而已,安啦。”
說罷,她便邁着步進去了。
經紀人跟在她的身後嘀咕,“顧老師這針法也真是神,這是完全不疼了?”
一擡眼,見顔溪正用一種十分奇怪的眼神盯着楊文君的背影,經紀人頓時注意到了。
和方才樓道那頭那幾個姑娘完全仰慕的神情有所不同,顔溪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一些她很久都沒有看見過的東西。
那是楊文君出道早期,還未被人稱為“舞皇”之前,那些同她一起表演的人常常有的神情。
有羨慕,但更多的卻是想要趕超,想要成為她的決心。
經紀人于是多看了顔溪幾眼。
這小姑娘誰啊?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