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桐勝不知為何胸前提了口氣:“若是你還在介意我戲弄你的話,我道歉。”
黎斯懷突兀地提起:“我喝過酒了。”身形不斷地緊逼着安桐勝。安桐勝手不好落下碰他,隻好跟冰箱貼得更緊,手往後摸,無意撞掉已經空了的啤酒瓶。
數量不少。
“有話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但今天這個請假的确不應該,我剛剛還在公司樓下看到你的粉絲,她們都等着想見你。”
對方不斷仰起頭嘗試着什麼,接着安桐勝的手順着微濕的頭發摁在對方的頸脖處,大拇指底下還能清晰地感知到跳躍的心髒。
“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努力,不要辜負她們的喜歡?嗯?”
“可我隻喜歡你。”黎斯懷到底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安桐勝心倏然一軟,左手順從心意搭在他的腰間,若無其事地揉捏起那層有質感的彈力。下颚倏然被人輕撞了一下,頭被迫擡起,頃刻間頸脖被雙手牢牢束縛住。
溫熱鼻息與之試探,鑽入,糾纏。白色毛巾輕松落在腳邊,覆蓋在地上滾落的啤酒瓶。
酸梅口感微澀,熟悉的沐浴露氣味從内到外散發着幽香。
兩人轉動時跌跌撞撞地如同看不見般前進,持續地撞倒周邊的家具。
半夜的窗台邊,桌面點着一盞燈,旁放着一杯紅酒,安桐勝穿了浴袍坐下,拿起紅酒搖晃起來,接着眺望着遠方,“我總感覺這一幕有點熟悉。”
惡攻系統:“是的,這就是攻的本分。人睡了你還得幹活。”
安桐勝不由得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身側的椅子突然被一道身影占據,穿着同樣浴袍的黎斯懷坐下,淡淡地探了他一眼。
“所以,你的答案是。”黎斯懷即便是這樣,還在不依不饒地問着他的答案。
安桐勝沒回答,灌了一口紅酒,液體滾動在喉腔内留下絲滑,“對不起,我不是gay。我不喜歡男人。”他剛睡過對方,下一刻就說出這樣的話。
連他都唾棄自己。真是個人渣。
對方沉默片刻,“我會搬走的。對不起。”甚至他沒有多一句廢話,擡腳就回了自己的房間,砰——,門被關上。
電音提示着:“叮,主角恥辱值上升10點,累計43點。”
安桐勝半捂着眼,仰面躺在椅子上,久久沒說話。
對方動作的确很快,一早就帶上為數不多的行李往外走,安桐勝攥住行李箱的一角,“你找好地方了嗎?”
“我回酒店。”黎斯懷避開他的眼,低聲道,“錄完節目後,康哥會給我安排新住所。”
安桐勝讪讪地回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攔你了。”
黎斯懷沒吭聲,從他手中抽回行李箱杆,大步流星地往電梯走去,在臨進電梯時,他偏頭對安桐勝說:“昨晚我沒喝酒。我是清醒的。”
他自始保持着清醒。
安桐勝的心髒像是驟然被人挖了一下,酸疼酸疼的。
“小騙子。”他喃喃着,“也不留下來……吃個早餐再走。”他吸了吸鼻子,聲音微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