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也怕吵到暮月休息,遂即說道:“找個清淨地方說吧。”
“老朽還是在這裡等着。”聞安齊堅持地站在門前。
驕陽無奈的看了眼緊閉的大門,又看向胡子斑白的老人,問道:“有什麼事跟我說不行嗎?”
聞安齊沉默不語。
驕陽無奈問道:“非要跟她說?”
聞安齊點了點頭,驕陽歎息,說:“那你吃完午飯再來。”
聞安齊執着地站在門前,姬離憂被聞安齊的固執氣到跳腳,壓低聲音咬牙道:“你這老頭怎麼那麼固執呢?吃完飯來不行嗎?”
吱呀一聲,門開了,暮月神情淡漠,轉身又回了院子。
驕陽讓了一步,說:“進吧。”
聞安齊有些羞赫的進了院子,衆人站在院中相顧無言,封衍開口道:“去我那屋裡說吧。”說着将右邊屋子的門打開。
暮月微微擰眉,顯然對進入别人的房間感到不适,可是這院裡沒有合适的地方,主屋隻有兩個通鋪,兩側的小房子又太小,沒辦法,隻能在封衍住的屋子一樓說話。
屋内地椅子上瞬間坐滿了人,姬離憂見封衍還站在外面,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人,暮月說道:“人會幫你救出來的。”
聞安齊起身,深深行了一禮,說:“多謝姑娘。”
暮月皺眉,微微偏頭,驕陽問:“誰?”
聞安齊解釋道:“大柱和望山,大柱被扣在山裡找玉,望山去贖他,也被扣下了。”
“哦,人一會就回去,至于那個望山,你讓人去府衙,要不到人來找我。”驕陽安撫道。
聞安齊又說:“還有一件事......”
姬離憂見這老頭兒看着自己,回了一個氣憤的表情,聞安齊尴尬地躲開姬離憂的眼神,驕陽無語地看着他,暮月紋絲不動。
姬離憂無奈至極,氣呼呼的出了門,和封衍一起站在院子裡,一擡頭,封越悠閑地坐在屋頂。
聞安齊從袖中掏出一個長木盒,放在暮月身旁的桌子上,說:“老朽是為這件事來的。”
暮月将盒子打開,盒子裡是一把折扇,通體用紫玉做成,扇骨是濃郁純淨的紫,扇面如紫色的湖水,觸手細膩光滑,是佳品。
驕陽發出了無語至極的短促笑聲,問道:“你知道玉礦的位置?”
聞安齊神色不明地說:“七年前,有個玉工師傅來到這裡,恰好住在這個小院,指着院裡的石頭說是玉,沒人放在心上,誰知過了兩個月,他做出了這把扇子,當時外面出了事,死了人,玉匠他說這東西害人,要将玉扇砸碎埋了,可這東西太好看了,孩子們不忍心,就留了下來,誰知被王流看見了,這下我們也不知怎麼辦了,别的都好說,大不了進山裡躲起來,隻是那一群孩子受不住,還有幾個小丫頭,所以......”
驕陽皺眉,這玉的下落一出來,誰也攔不住接下來的事,貪,難辦。
暮月将玉扇放到桌子上,淡淡道:“這是一把紫木扇,那人看錯了。”
驕陽愣了愣,問道:“幾個人看見這扇子了?”
聞安齊語氣澀然道:“就王流一人,他自己躲在一旁看,如今可能還暈着,可能已經醒了,玉扇的事已經被人知道了。”
驕陽一拍腦袋,問道:“你怎麼不早說?要是暈着,等他醒來說道說道,要是說出去了,你弄把紫木扇糊弄過去,就憑你們過的日子,還有被坑進山裡的人,說你們知道玉礦的下落,也沒人信。”
“可紫木扇一時半刻也找不到.....”聞安齊為難道。
暮月說:“那就紫木闆,沒有紫木就拿葡萄汁染,那人痛到神志不清、蓄意報複。”
聞安齊松了口氣,躬身道:“多謝姑娘,這玉扇還請姑娘留下,留在我們手裡終究不配。”
聞安齊走後,驕陽好奇問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暮月沒好氣道:“你都覺得假,還能真嗎?”
“我怎麼那麼笨?”驕陽有些難過。
暮月起身,将扇子收了起來,說道:“你不是笨,誰會毫無保留地将關乎身家性命的事告訴你?你與那人不過第一次見。”
“那還不是笨?”驕陽不高興地說道。
暮月無奈道:“你隻是太容易輕信看起來不壞的人,這不是笨,你不是察覺到那人說的話不真嗎?相信人性的善,不是壞事,能覺察到不對勁,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