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的事終于有了眉目,劉光看到上報的内容時兩眼一黑,手下低着的眼睛往上一擡,小心問道:“大人,這......”
劉光又将手上薄薄的兩張紙翻了一遍,耷拉着眼問:“這事......屬實嗎?”
“這冷亦安和冷雨棠确實是史家的後人,盧老太太隻有一個妹子,當年确實嫁到了史家,這兄妹倆就是她的孫子、孫女。”手下人回道。
劉光煩躁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這史家真的和毒王案有關?”
手下遲疑了,問道:“大人是想将史家摘出去?”
劉光沉默半響,說道:“毒王案可是驚世駭俗、令人發指的慘案!誰摻和進去都沒好果子吃!居然有兩個人漏到我管轄的地方,這要是爆出來——”
劉光又氣又怕,将手裡的紙甩來甩去。
手下思索片刻,說:“毒王案是二十多年前的案子,史家是十年前被定罪,要說是誣陷......也說的過去,隻不過咱們可要得罪背後‘誣陷’的人了,這......”
劉光聞言陷入沉思,冷家偷偷将人接住在家,無非是冷家知法犯法,還有當年辦案的人做事不力,再加上城中有人戶籍造假,他最多落個失察之罪......
書房内,封衍聽完劉光的上報,擰眉道:“毒王案?”
“是,史家被搜出和那些罪人來往的信件,家中還有不少當年的藥瓶子,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立時鬧的沸沸揚揚,審判、處決都在三日之内完成。”劉光回道。
封衍皺眉道:“這冷家膽子這麼大?這種事也敢摻一腳?”
劉光回道:“當年冷老太爺已故,家中由盧氏做主,那兩個孩子先是偷偷藏在外面,過了兩年,風平浪靜之後,盧氏将兄妹兩個過繼給自己的長子,冷長信膝下隻有一女,加上兄妹二人私财頗豐,盧氏之妹當年生下孩子便去了,幾十年來沒有往來,冷家族人不清楚她的底細,事就這麼糊裡糊塗地辦成了。”
劉光頓了頓,問道:“殿下,可要着人将冷家查封?當年徇私枉法的人也查一查?”
封衍起身,沉思片刻,擡手制止道:“毒王一案過去那麼多年,早些年頻頻有人拿出來做文章,豐熙城既已安定許久,不必再生事端,鬧得人心惶惶。”
“是。”劉光松了口氣。
封衍又問:“冷家大房親女,在賭場揮金如土是怎麼回事?”
劉光回道:“是冷雨棠給的,還有冷雨棠相好的柳家公子,都給了不少錢,還說是愛護妹妹,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把柄捏在那位手裡了。”
“去将冷亦安、冷雨棠帶來。”封衍沉聲道,他沒時間在這兒猜謎。
“是。”劉光應聲後,匆匆前往冷家。
驕陽正要去城外好好瞧瞧北玄的路,怎麼造的又平整又耐用,誰知剛到城門便被守衛攔住,“站住!牌子。”
“什麼牌子?”驕陽騎在馬上,皺眉問道。
此話一處,守衛都圍了上來,驕陽皺眉斥道:“你們什麼意思?”
此時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幾位軍爺莫怪。”
一女子穿着極淡的淡黃色衣裙,身後跟着丫鬟,走到馬前對衆人說道:“這是我遠房表妹,她那裡不叫牌子,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女子走到驕陽面前,伸出手,手心藏着一塊竹牌,驕陽微微擰眉,将東西接過,那女子将手搭在馬鞍上,裝作勸和的樣子說:“還不将你的行令拿出來。”
驕陽神色古怪地将竹牌拿出來,為首的守衛看了兩眼,突然神情嚴肅,從驕陽手中拿過竹牌,仔細看過後,又看向黃衣女子,晃了晃手裡的竹牌,嘲諷地看向兩人。
黃衣女子忙說:“軍爺莫怪,我們.......”
驕陽跳下馬,皺眉道:“大不了不出去了,你還想怎樣?”
“現在可不是出不出去的問題,是回不去了。”守衛說罷,一招手:“抓回去!”
驕陽氣急,這地方是拿人當犯人管嗎?擡腳朝将最前面那人踹了出去,守衛們眼見如此,立即聚集起來,黃衣女子驚慌失措地躲在驕陽身後,驕陽活動活動手指,伸手抓住沖上來的守衛肩膀,淩空而起,踢倒一旁的三個人,又将手裡那人掀翻在地,這裡鬧出動靜,周圍巡邏的将士都在往這邊趕來,驕陽冷笑一聲,出手更加淩厲,每一招式都會撂倒一個人,幹淨利落。
“都給我住手!”劉光匆匆趕來,此時街上已經倒下幾十守衛,驕陽面色冷淡,劉光驚歎此女的武功和耐力,看着滿地的兵士,罵道:“你們好端端的,搞什麼鬼!”
之前的守衛站起來,手裡舉着木牌,說:“大人,此人沒有出城令牌,還造假的令牌。”
劉光伸手将東西拿走,面色沉沉地掃了一眼亂糟糟的城門口,說道:“将這裡收拾好,該幹什麼幹什麼!”
轉頭對驕陽二人說道:“兩位,請吧。”
驕陽看了一眼出言幫她的女子,問劉光:“你們怎麼處置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