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怎麼行?人家前腳到豐熙城,後腳就練上了,你倒好,跟我推脫。”姬離憂躺在長椅上,說着說着,玩世不恭的樣子變的陰沉起來。
主事的人歎道:“這事真沒法子,這兒可是豐熙城,北玄的舊都,管的嚴,上上下下談奇色變,咱們這是暗處,做事更要小心,您去西邊的新隆興許能找到東西,可千萬别鬧出動靜,到時候真的不好交代,這是北玄的禁忌。”
姬離憂氣的跳腳:“禁忌?管的嚴?他封衍的妹妹不就是個天賦者?他不是跑到言國去求天賦者辦事?怎麼到我這兒就不成了?”
主事更無奈了,說道:“人家是北玄的太子,他們是管的,咱們不光是被管的,咱們還——”主事無力地看了姬離憂一眼,他們還是南陽的暗樁,跟人家更比嗎?
姬離憂氣的在屋内亂轉,主事說道:“您不如直接找北玄太子要,又方便又齊全。”
姬離憂冷笑:“你讓我朝他要?那我不成要飯的了?真當自己是孫子?臉不要了?”
主事之人低頭聽罵,明明幾句話的事兒,也不知道這祖宗怎麼非要到這兒為難他,末了,提了一嘴:“這類書,王公貴族有私藏,調用那裡的細作,需要太子的手令,南陽的藏書閣也有。”何必為難他呢?
此時,一頭發盤起的女子婷婷袅袅地走進來,眉眼間帶着風情,揶揄道:“公子何必吃心,不過是說兩句軟話,怎麼氣成這樣?難不成他給公子臉色看了?不應該呀,這北玄的太子端方持重、禮數周到,上下沒有不敬重佩服的,往來沒有不喜歡的,怎麼偏偏您這麼讨厭呢?”
姬離憂冷哼一聲,柳枝輕輕擺手,一旁的主事自覺退了出去,柳枝将将手搭在姬離憂胳膊上,旖旎調笑:“這麼大的氣,不簡單呐,公子對兩國的懸殊向來看得開,怎麼氣成這樣?”
姬離憂甩開柳枝的手,厭煩地往外走,卻被柳枝以身擋住,笑道:“有什麼不妨告訴我,難道公子瞧不上我?”
“不關你的事。”姬離憂躲開她的觸碰。
柳枝一句話攔住了姬離憂的腳步:“天賦者修煉的本事是天生的。”
柳枝斂起笑容,說道:“這天賦者覺醒天賦的時候,隻要自己靜下心琢磨,自己就能明白,不說那些神奇的天賦,就是一般的文、武、刺繡、木匠手藝這些,天賦就是天賦,不需要教導就能做的比學了十數年的人有靈氣,隻不過這些年天賦者抑制自己的能力,裝作和普通人一樣,人的靈氣怎麼經得住磋磨。”
“那現在怎麼辦?”姬離憂問道。
柳枝笑道:“天賦就是天賦,隻要上天沒收回去,自己能琢磨明白。”
姬離憂走後,柳枝漠然地站在原地,暗樁管事一步三回頭地進來,看她的模樣,問道:“怎麼了?”
柳枝擡擡眼,懶懶地坐在桌子,沒好氣道:“咱們不光命不如人家,還要給人家解決煩惱,這叫什麼事?真是貴的更貴,賤的更賤。”
主事摟過柳枝肩膀,耳鬓厮磨道:“他們貴他們的,咱們樂咱們的,隻要咱們快活,就不比他們差。”
柳枝冷哼一聲,冷臉将管事踹到地上,啐道:“你個沒心沒肺的王八。”
“你們女人真是,想那麼多幹甚?想這些?哎呦我的天,你不怕把自己愁死了?”主事頭疼地坐在地上,百思不得其解,這人怎麼突然從勾勾縫縫裡給自己找憋屈?
官兵湧入冷家,雖然寸瓦未動,冷家已經吵作一團。
冷家老夫人自從知道冷亦安和冷雨棠被抓,一直提着心,不得已做了最壞的打算,老二不着家,隻能先讓老大跑,随後又告訴自己孫子冷耀,誰知冷耀一溜煙去跟王氏說了,還不等王氏帶着兒女跑,官兵便到了府上。
王氏見大禍臨頭,紅着眼崩潰地吵嚷起來。
“啊!!!!我是造了什麼孽!我有什麼對不起你們冷家的!啊!”
“不聲不響地留兩個孽種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