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的那群人裡,封越小跑而來,繞過其他人,直直走向封衍,拿出一個被水浸透的木盒,雕刻紋路的縫隙中還有未擦淨的泥。
“城東一個小宅子,院裡有一個水池,這個藏在水池裡。”封越言語中帶着一絲興奮和忐忑。
冷雨棠面無表情地出現在人群後,盯着封衍,等他兌現承諾,或出爾反爾。
封衍看着那盒子,說道:“打開看看。”
封越手上沾着淤泥,小心地将盒子打開,果然是一顆瑩瑩發光的石頭。
“拿起來。”封衍說完,封越伸手将盒中的石頭拿起來,石頭到了封越手上,光芒逐漸變淡,直到白光消
散,變成一塊普普通通黑色的石頭。
封衍皺眉問道:“可有什麼感覺?”
封越捏了捏酸澀的胳膊,指着東邊說:“那邊,有感覺,不太舒服的感覺。”
“也在東邊?”封衍回過神,說道:“時候不早了,去歇着吧。”
封越看了看廳中那麼多人,氣氛僵持,抿了抿唇,輕手輕腳地離開這裡。
封衍一招手,兩個小厮擡着一個牌匾出來,封衍說道:“冷雨棠獻寶有功,且不求個人名利,所以官府賜冷家的牌匾——德孚桑梓,表彰冷家孝悌與仁愛。”
冷家衆人對打在臉上的耳光恍然未覺,隻想知道有沒有什麼轉機,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以往安穩的日子還剩幾分。
“冷家......”封衍微微皺眉,若是之前的說辭,一時心軟倒還可恕,如今認了主動勾結的罪名,又是前朝重罪......
冷家人的心高高提起,封衍歎道:“既然冷雨棠将功折罪,冷家罰沒半數财産,再不追究。”
“謝大人。”冷家人劫後餘生,不由的松了口氣。
此時,劉光的副将進來,禀報道:“大人,那女子一直聲稱自己就是冷雨棠,大夫也瞧過,說是受了驚吓,并無瘋病。”
劉光提議道:“大人,天色不早了,不如明日再審?”
東西已經到手,封衍打算明日一早繼續趕路,冷家這點事還不足以影響他的打算,于是說道:“你來審,一點兒小事,不差這一時半刻。”
劉光得令,清了兩下嗓子,吩咐道:“将人帶上來。”
白日那女子被帶了上來,看到盧氏便撲了上去,嘴裡喊道:“祖母!祖母是我!我是雨棠,我是雨棠啊!”
盧氏顫顫巍巍地拉出自己的衣袖,劉光斥道:“放肆!”
那女子瞪着劉光,劉光冷漠中夾在着厭惡,警告道:“再一副瘋瘋癫癫的樣子,直接打入大牢!”
劉光一揮手,冷家人被清到兩側,冷雨棠和那名女子站在中間。
劉光問那女子:“你說你是冷雨棠,此話從何而來?”不等那女子回答,劉光又說:“你若再瘋瘋癫癫、胡攪蠻纏,本官看也不必審了,大晚上的,誰有功夫與你說這些瘋話。”
那女子憋着氣、瞪着眼,說:“她頂着我的臉,隻要将她的假面妝容卸下便一目了然。”
劉光皺眉打量着冷雨棠的臉,說:“還有這等造假的手藝......”
冷雨棠面無表情道:“胡言亂語,我的臉如何是假的?再說,我什麼時候頂着你的臉?難道你也換了張假臉?”
“你!”那女子聞言大怒,朝着冷雨棠便撲了過去。
“啪!”劉光一巴掌将那女子扇倒在地,氣道:“本官最後一次警告你,若再瘋瘋癫癫、任意妄為,你便待在大牢裡,什麼時候安分了,什麼時候再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