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副将匆匆進來,帶着一絲抱怨道:“柳三郎出城遊玩,歸期不定。”
“什麼?”劉光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副将撇撇嘴,說:“這肯定是柳家夫婦的托詞,可屬下也不好在他們府上搜查,磨破了嘴皮子也沒用,那兩人就是不認,刀架在脖子上隻說柳三早不在城中了。”
劉光嘴角抽搐,擡了擡下巴,讓他看看身後的人,副将回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劉光,柳三也很是尴尬。
劉光調侃道:“你小子倒是個情種。”對着副将嫌棄道:“成事不足。”
劉光起身松了松筋骨,說道:“柳三,這兒沒你事了,你回去吧。”
“大人!她真的是冷雨棠,大人!”柳三喊道。
劉光擺擺手,兩個府兵将柳三架了出去。
劉光對冷家人說道:“你們回去吧,日後安分守己,至于這個女人,打入死牢,明日午時,行刑。”
又上來兩個府兵壓着那女子,那女子雙目赤紅,恨意滔天道:“冷亦安,你夠狠。”又帶着恨意将冷家人掃視一遍。
“等等。”在那女子剛被壓出正廳時,冷亦安終于開口了。
“她才是我妹妹。”
冷亦安話一出口,冷家人不覺得意外,都洩了氣,等着劉光的宣判。
劉光得到答案,坐回主位上說:“冷家夫婦離開,其他人留下。”
王氏賠着小心說道:“大人......”
“滾!”劉光呵斥道,他對這些人的容忍已經耗盡了,厲聲道:“再有一人胡攪蠻纏,通通給我下大獄!”
冷家兩對夫婦離開後,劉光指着抄錄之人說道:“最後的供述,再有一句胡言,殺無赦。”
劉光一點兒耐心都擠不出來,沉着臉,對抄錄之人說道:“你來問,把過程問清楚,記下來。”
抄錄官道:“是。”
抄錄官問頂着冷雨棠臉的人:“你是何人?”
“紅蓮。”那人冷漠道。
“什麼?”恢複身份的冷雨棠瞪大眼睛。
抄錄官:“為何頂替冷雨棠的身份?”
紅蓮:“她要将我送給冷耀,我沒殺了她,已經是看在那點兒恩情的份兒上了。”
抄錄官:“什麼恩情?”
紅蓮:“算是收留吧,好歹給了我容身之地。”
抄錄官:“什麼意思?”
紅蓮:“當年,他們的爹娘,和我爹娘,一起出力将我們送出來,我爹是守城參将,我爹将他們也帶出來,為的就是日後有人照看我,我爹放他們出來,他們照看我,本該誰也不欠誰的,可是他們出來後,解決了自己的身份,沒人想起為我解決身份的問題,拿我當女婢,不,還不如女婢,我不僅是黑戶,連月錢也沒有。”
紅蓮冷笑一聲,繼續說:“這些我都不計較,能活下來也就夠了,她搶了王氏給冷雲裳相看的人,心裡愧疚,居然做主将我送給冷耀,呵,她還真拿我當奴隸了。”
抄錄官又問:“你這臉怎麼變的?怎麼做的案?”
紅蓮眉眼微動,霎那間變了模樣,五官不再精緻,卻更加英氣,表情陰郁,不屑地掃了一眼冷雨棠和冷亦安,嗤笑道:“我給她下了迷藥,換了她的臉,買了幾個丫鬟,将她安置在别院,就這麼簡單。”
抄錄官問道:“發光的石頭,為何他們不知,你卻知道?”
紅蓮冷笑:“她為了給男人送禮,時常在庫房亂翻,最後亂七八糟的庫房,還是我打理,機緣巧合,發現了一個頭冠匣子的暗格。”
抄錄官問:“何時有的變臉之能?利用這個都幹過什麼?”
紅蓮冷笑:“三四年前有的,我害怕還來不及,能幹什麼?我隻當自己什麼也沒發現,那塊石頭被我吸收了一些,又因為她欺我太甚,這才用上了這本事。”
“為何給冷雲窈錢财?”
紅蓮譏笑道:“我擡人的時候,被她發現了,她怎麼想的無所謂,我花錢,她閉嘴。”
“冷雲窈,你說。”
冷雲窈無所謂道:“我是看見了,我也不感興趣,她給我錢我就收着,柳家那個來問,我大概猜到一些,就這樣。”
“你用這個把柄向他們索要錢财?”
冷雲窈不滿道:“我沒有威脅他們,我隻說自己沒錢花,他們主動給的。”
抄錄官冷笑一聲,繼續問紅蓮:“為何造假身份?”
紅蓮一臉淡漠:“我不想頂着别人的身份活一輩子,而且,我不喜歡冷家,每一個人。”
“冷亦安,你呢?什麼時候知道的?”
冷亦安看着紅蓮譏諷的眼神,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