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替他說道:“他第二天就發現我不是冷雨棠,但他沒有聲張,還用這個‘秘密’拿捏我。”
“為何?”
紅蓮嘲諷道:“他不想自家的錢财外流,不想冷雨棠帶着嫁妝嫁給一個一事無成的人,如果那個人有點兒能耐,我就成不了事了。”
抄錄官一時看不出哪裡還有漏洞,舒了口氣,問冷雲裳:“你有什麼要說的?”
冷雲裳搖搖頭,說:“沒有。”
“你呢?”抄錄官又問冷耀,冷耀同樣無話。
事情已經明了,驕陽茫茫然起身,離開之前欲言又止,最後什麼也沒說,跳下屋頂後,消失在黑夜裡。
鑒于獻上的東西是冷雨棠所有,冷家人還是被放了,冷雨棠走之前要紅蓮恢複她的臉,紅蓮定定的看着她,面無表情地還原了她的臉,冷雨棠神色幾經變換,帶着厭惡的表情,和冷家人離開此處。
王氏剛一到家,不顧盧氏連連叫她,冷着臉回房,冷長立急匆匆跟了上去,冷雲裳和冷耀也要跟上,卻被盧氏叫住。
“都來。”盧氏說完,往自己房中走去,其他人沉默跟上。
冷耀将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盧氏恨鐵不成鋼地罵道:“天下男人是死絕了嗎?你非要和你姐姐搶男人?”
冷雨棠不服氣:“不是她的男人,我也沒搶,她不喜歡,我們是兩情相悅。”
“那也不行。”盧氏将拐杖跺的咚咚響,氣道:“為了一個男人,惹出多少事!你們臊在一起,臉皮也不要了!”
冷雨棠更不服氣,呼吸急促,卻忍了下來。
“雲窈!你就一聲不吭地用你姐姐換錢去賭?你怎麼能變成這樣了?”盧氏痛心道。
冷長信聞言,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扇了上去,冷雲窈被打的偏過頭,周氏也冷漠地看着她。
“我隻不過是做了你們想做卻沒好意思做的事。”冷雲窈滿不在乎說着,冷長信震怒,揚手将冷雲窈扇倒在地。
冷雲窈用仇恨的眼神,惡狠狠地盯着他,仿佛醞釀着滔天的殺意,冷長信愣住了。
“冤孽!冤孽啊!”盧氏哀歎,哆哆嗦嗦指着冷雲窈道:“我竟然沒看出來,家裡還有這樣的東西,冷血無情啊你、你那是什麼眼神?你還想殺了我們不成?”
冷雲窈笑容惡劣,瘋瘋癫癫道:“你沒想到?别說你了,我也沒想到,我這樣的東西?什麼樣的?明明都一樣。”
“你瘋了!誰要拿家裡人換錢了?你貪婪成性,還攀扯上旁人。”冷長信厭惡道。
冷雲窈冷笑一聲,盧氏見她癫狂難改,捂着心口喘不上氣,雖然一屋子的人都是自家人,有些話也不好直說,好好的一個家,如今各個都有嫌隙,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你說!你說清楚!誰要拿誰換錢?”盧氏非要問個明白。
冷雲窈就這麼看着冷長信,嗤笑一聲,盧氏用拐杖将冷長信掃到一邊,盯着她:“說!”
冷雲窈好笑道:“你确定讓這麼多人聽着?你要是無所謂,我也無所謂。”
盧氏看着屋裡的兩對兄妹,說道:“雲裳,你有什麼要說的?”
冷雲裳呆呆道:“我......沒有......”
“有話就說。”盧氏沉着臉說道。
冷雲裳本想說她确實不喜歡柳三,可說了有什麼用?隻不過是她也被罵一頓罷了。
盧氏見不得她畏畏縮縮不說話的樣子,又問冷耀:“你呢?”
“啊?沒有,沒有。”冷耀還以為今兒少不了一頓罵,沒想到居然沒他的事。
盧氏又對冷亦安說:“亦安,雨棠是你妹妹,有什麼事你可以可以勸她,勸不了你來找我,你怎麼能和外人算計你妹妹呢?”
冷亦安氣道:“我沒算計她,是她非要和外人糾纏,柳家那個要真好,大可上門提親,我不知勸了多少次,什麼都沒定下,她自己的小庫房就空了一半兒,難不成我要眼睜睜看她敗幹淨私财,毀了名聲?”
“誰要你多事?我和柳郎好好的——”
“行了!”盧氏打斷她的瘋話,說:“他好什麼?你看柳家認你嗎?拿你當回事了?以後不許跟他來往。”
冷雨棠激動道:“他好什麼?他快被逼死的時候,隻有他站了出來,隻有他不顧一切的站了出來!柳家不認又怎樣?我願意跟他去流浪,他也願意!”
“你!”盧氏指着她說不出話,氣道:“那個男人就那麼好?比骨肉至親都好?”
冷雨棠斜了一眼冷亦安,諷刺道:“呵,骨肉至親?承受不起。”
盧氏疲憊地偏過頭,說:“走吧,老二家的留下,你們回去吧,我老了,不管了。”
等屋内就剩冷雲窈和冷長信夫婦時,盧氏一下子洩了氣,問冷雲窈:“到底怎麼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