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上了船後,常水笑着問道:“公子打算去哪兒?這往北是昭國,往南是南陽,不過南北的海路不安全,往東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有幾個島。”
“往那邊走。”驕陽指着東北方向說道。
常水測了測風向,命手下起帆。
驕陽看着方向奇怪的船帆,驚訝道:“逆風也能走啊?”
常水樂呵呵道:“逆風有逆風的走法,隻要有風,我們就能用。”
“這船真厲害,怎麼造的?”驕陽打量着巨大的紅木船,好奇道。
常水喜笑顔開,說道:“呵呵,這船還不是最大的,是最舒服的,最大的那隻,是這隻的三倍有餘,還不算正在造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姬離憂不好阻止常水胡說八道,隻能在驕陽看向别處時,瞪了常水一眼。
常水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船走着‘之’字前進,幾人站在甲闆上,時間久了,新鮮感一過,有些無聊。
驕陽歎道:“這得走多久?”
常水一聽,就知道這幾人覺得無聊了,笑道:“這海上就是這樣,公子、小姐們可以釣釣魚,打發打發時間。”
驕陽問道:“這海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别的事?尤其是這二十來年。”
常水看向姬離憂,姬離憂恍然不覺,也跟着問道:“有嗎?”
常水小心說道:“這海上不是風平浪靜,就是狂風暴雨,有時抓幾個怪魚,上岸能賣不少錢。”
驕陽又問:“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人?不一般的事?尤其是這個方向上。”
常水看了看姬離憂,姬離憂無語至極,常水也很委屈,他哪裡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姬離憂沒辦法,隻能明着說道:“問你什麼你就說,到底有沒有?”
常水回頭看了眼來時的路,說:“有是有,這個方向上,沒有。”
“什麼?”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常水說:“許多年前,我還年輕,那時候還在海邊打魚為生,有一次和好幾條漁船出海,狂風卷着烏壓壓的海浪,我們的船根本就撐不住,一個浪打來,我們都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居然在岸邊,不知道這算不算?我們都以為走了大運,被風吹到了岸上。”
驕陽問道:“沒了?”
“沒了。”
“那還真是奇怪了,有人往那邊去過嗎?那邊有什麼呀?”
常水看着那個方向,說:“不都是海嗎?能有什麼?”
驕陽無奈,搖頭道:“沒什麼。”
暮月回船艙休息,封衍發現封越小臉繃得緊緊的,于是問她:“怎麼了?”
封越低落道:“沒什麼。”
常水讓人拿了魚竿給他們,封衍拉着封越去釣魚,沒多久就有了動靜,封越用力拉着魚竿,封衍在一旁護着她。
調上一條小魚後,封越一掃臉上的陰霾,封衍也松了口氣。
驕陽也釣上來個扁扁的魚,咬着釣鈎撲騰亂跳,驕陽笨拙地舉着魚竿,想等它安靜下來,姬離憂熟練地将魚取了下來,扔進水桶裡。
“這能吃嗎?”驕陽看着沒見過的魚問道。
“能,蒸着吃好吃。”常水在一旁說道。
“讓廚娘把這個蒸了,送到我對面的房間。”
“好嘞。”
驕陽扔下魚竿,大步走進船艙。
姬離憂看着其樂融融的兄妹,還有時刻記挂彼此的姐妹,單單自己多餘了。
姬離憂隻能走到艙底,和棹卒談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