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結束後,早已錯過了夜間星槎遊覽。
鶴鸢悶悶不樂地看着計劃表,被應星随手抽走。
“世上沒有能夠完美完成的計劃,下次再陪你去。”
人生也是這樣,總會在以為要圓滿進入下個階段的時候,迎來意外。
他牽起鶴鸢的手。
“走吧,我送你回家。”
羅浮仙舟的治安很好,但作為鶴鸢的一日戀人,應星還是盡職盡責地開星槎把人送回家。
家門口,隔壁的景元翹首以盼,在看到鶴鸢下來時站直了身體。
“歡迎回家,小鸢。”他一如往常地說。
應星捏緊了手,“那我送你到這裡?”
鶴鸢回握他的手。
“景元,早點睡吧。”
“應星哥要不要上來喝杯水呢?”
頂着景元無法遮掩的目光,應星靠近些許,“好,正好我們再聊聊明天什麼時候見面。”
“小鸢……”景元想說些什麼。
鶴鸢看向他,目光一如既往。
“景元,周一見。”
周一見。
景元無聲回答,目送着兩人走進院中,關上大門。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後在床上翻來覆去,終究沒能睡着,選擇來到陽台。
陽台旁邊的陽台,就是鶴鸢的房間。
小時候,他們經常用石子互相擊打對方的窗戶,詢問對方是否入睡,然後再商量着誰翻欄杆過去。
晚風吹過,隔壁寂靜無聲。
屬于應星的星槎已然不在,他今夜并未留宿。
鬼使神差的,景元用陽台積存的石子擊打鶴鸢房間的窗戶。
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過後,穿着睡衣的鶴鸢推開落地窗,站在景元面前。
“有什麼事?”
想見你這個理由顯然不行,景元也不會傻到問鶴鸢剛剛和應星做了什麼。
“……星天演武的事情,騰骁将軍準了。”景元說。
想起近日從曜青那邊傳來的消息,他又說:“另外,星天演武可能提早開始。曜青那邊傳來消息,步離人正在集結。”
鶴鸢疑惑:“他們的戰首不是剛剛被擒了,怎麼集結的起來?”
“按照曜青太蔔司的觀測結果,似乎有壽瘟禍祖的痕迹,推測是一名令使級别的敵人在做推手。”景元說。
戰首以及戰首體内的[赤月]都太重要了,他們必須要奪回來。
“……這樣啊,那我能跟着去嗎?”
有令使參與的戰争可不多,鶴鸢心癢難耐。
要知道,戰争約等于打架,打架約等于源源不斷的屬性和成就,對玩家來說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我找你也确實是為這件事。”
景元的聲音變得有些沉重。
“騰骁将軍去了一趟太蔔司,詢問本次的戰況,”他頓了頓,“太蔔大人說,在這場戰争中,你會獲得寶貴的機遇。”
“這場機遇會給仙舟帶來助力。”
感覺像是進了宗.教頻道。
但鶴鸢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設定。
玩家的潛力就是無限的,獲得機遇簡直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還未等景元問,鶴鸢就回答:“我去!”
他又說:“景元,我們的約定快要實現了。”
似是想起往事,景元的表情帶着懷戀。
“是啊,我們的約定……”
那是一個很平常的午後,語文課作業是《我的夢想》,幾乎每個學生都會寫到這個題目。
鶴鸢寫着作業,突然往景元那邊挪了點,看到了标題上的幾個大字——
《我的夢想——成為一名将軍》
鶴鸢當然不會幼稚的大聲讀出來,那肯定會掉好感度。
他就是揶揄的、用彎彎扭扭的聲線讀出來,又小聲地念了一下開頭,然後接上自己的話:“如果我當了将軍,那一定會罩着我最最最好的朋友鶴鸢,讓他能在羅浮仙舟、甚至整個仙舟聯盟上為所欲為。”
景元停下筆,沒有反駁他的話,反而點頭答應了。
鶴鸢有些驚訝,但對方接下來的話讓他覺得——不愧是景元。
“可以,但你也要加入雲騎,讓我有理由包庇你才行。”
“那就是一起上戰場了?”鶴鸢思索,“将軍被你搶了,那我勉強當個骁衛吧,但我要和将軍一樣的權限!”
聽着鶴鸢絮絮叨叨地安排好未來的事情,景元不自覺地露出微笑,将鶴鸢說得話加了上去。
如果他真當了将軍……
“不過這個志向有點遠了,先從一起成為羅浮戰力新生代開始吧!”
鶴鸢很有興緻地安排起來,“仙舟不缺戰争,我們先去打出名氣,然後再被人發現潛力,慢慢培養……”
後面的話,景元記不清了。
時至今日,他隻記得夏日的蟲鳴并不擾人,那日的陽光也不刺眼,耳邊的聲音比偷偷吃到的冰淇淋還要甘甜。
那天的荔枝汽水也很甜。
後來,景元被劍首鏡流發掘天資,提前加入雲騎軍,更是被内定為了下一任将軍。
最初的消息傳來時,景元還擔心鶴鸢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