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見菜端了上來,餓了許久的她迫不及待想去嘗嘗。
林栀見狀立刻攔住蠢蠢欲動的她,而是轉頭對女孩笑道:“我們是客人,怎麼好意思先動碗筷,于情于理,都應該主人先吃的。”
安眠聞言立刻明白了林栀的意圖,她收回手,隻是看着上菜的女孩,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畢竟這個村莊這麼詭異,誰知道飯裡會不會下了東西?
女孩見狀,并未有任何異議,面無表情地将所有菜嘗了一遍,甚至連飯也吃了一口。
全部嘗過後,她微颔首:“請吃吧。”
見女孩并無表現出任何異狀,安眠等不及地開始動筷。
林栀笑笑,也開始用餐。
她其實也有些餓了,畢竟在外跋涉那麼久。
那女孩之後又陸續上了幾道菜,每道菜上桌前她都會自己先嘗一口。
“這個村很偏僻,也沒什麼可玩的地方。如果你們是來旅遊的,待一兩天就走吧。”
也許是被提前知會過有客人要招待,她将我們當作了遊客。
聞言,林栀隐約察覺到了什麼,看向女孩。
她依舊是那副表情,但林栀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絲别樣的情緒——像是掙紮和不忍?
“你們慢用,我得去做别的事了。”她轉身離開飯廳。
“我對這裡還不太了解呢,可以去找你聊天嗎?”林栀出聲道。
話音剛落,女孩的身影忽地頓住。
她慢慢轉過頭,眼睛看着林栀,神情複雜。
林栀也迎上她的目光,眼神灼灼。
她表情有些松動,動了動唇,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最終她什麼也沒說,隻是深深看了林栀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栀内心蓦然泛起漣漪。
那個眼神……像極了溺水之人在臨死之際找到了救命的稻草,卻絕望地發現稻草也與她一樣在水中不自主地沉浮。
林栀和安眠吃完飯出門時,恰好遇上了回來的村長。
村長身邊還跟着一名老妪。
村長見了她們,肥碩的臉堆起笑容,語氣谄媚!“兩位妹子休息好了?吃過飯了嗎?這是要出門?”
安眠往林栀身後躲了躲,扯着她的衣袖。
林栀假意笑笑,對村長道:“已經吃過了,正打算出去轉轉。”
村長正欲開口,他身邊的老妪突然插話:“這兩位就是來我們家借住的客人吧?”
老妪眼珠直轉溜,在她們身上遊走一圈。
她咧嘴笑道:“哎呦,兩個女娃子長得真水靈在我們村待得怎麼樣啊?”
老妪一張嘴,一口爛牙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形狀甚是可怖。
安眠看了直撇嘴。
二人直覺這老太不對勁,立馬找借口開溜了。
村長家與香姐家是背對的兩幢房,都是村裡的豪紳。隻不過香姐家更接地氣一些,她家後院還修了一個豬圈,裡面養着幾頭豬,膘肥肉厚,一看就是平時吃得很好。
圈中還有一個茅草搭的小棚,大概半人高,堆放在圈的邊緣。
明明已經有了一個養豬的大棚,為什麼還會搭一個這麼小的棚?
林栀的疑惑出現了一瞬,但她并未深究。
二人敲了敲香姐家的門,不一會便有了來人的聲響。
門被從裡面拉開,是香姐。
香姐一見她倆,倏地喜笑顔開,這作态與村長多少有些相似。
“喲,是林妹子和安妹子啊。來找人?”
林栀點點頭:“我們可以進去嗎?”
香姐連忙将她們迎進門:“當然可以,他們倆在吃飯呢。”
二人進了門,香姐家内部構造其實和村長家差不了多少,都有三層,隻是有些房間分布不太一樣。
香姐領着她們來到飯廳,魏澤和溫婉此時正坐在桌前。
溫婉正慢條斯理地吃着飯,魏澤卻隻是坐在那裡沒有動作。
見她們倆來此,溫婉笑着打招呼:“你們來了。”
魏澤此時也注意到,點頭緻意。
“你們先聊着,我有事先走了啊。”香姐不知為何,并未多做停留。
直到香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林栀才開口說話:“你們這邊有發現什麼疑點嗎?”
魏澤推推眼鏡:“村長和香姐這兩個人疑點重重。先不說他們倆這過于現代化的别墅,光是他們先前在墳場的表現就值得推敲。至于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絕不止為财這麼簡單。”
“對啊,”安眠道,“之前對我們還一副冷漠拒絕的态度,突然就變得異常熱情,誰知道打是什麼算盤。”
說着,她突然想起:“你們吃這飯之前試過毒嗎?”